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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韩氏医通学术思想探析

时间:2022-11-28 14:3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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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韩氏医通学术思想探析

韩懋,字天爵,号白飞霞、飞霞子,明代中期医家,行医事迹主要在明朝正德、嘉靖年间。韩氏出身将门,少时聪颖,但禀赋较弱,家人亦多病痛,故留心医学,初师从于表舅华氏,后经多位隐士高人秘传,终得医术精湛[1]。韩氏修习道术,出游天下,医人无数,明代文学家杨慎赞曰:“真隐世传道也”[2],生平著有《韩氏医通》《杨梅疮论治方》《滇壶简易方》,其中《杨梅疮论治方》据考应是中医学史上最早研究梅毒的专著[3],惜此书已散佚不传。《韩氏医通》初刊于明嘉靖元年(1522年),分为上下两卷、九个篇章,载九十五则著述,为综合性医书,其体例清晰、篇幅简短,体现韩氏学术思想、临证经验与方药成就。本文以1989年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丁光迪点校的《韩氏医通》[4]为主要参考,旨在探讨韩懋的学术特色及医理医道。

1精通易理,以易释医

韩懋认为“医之理,可比《周易》,针砭药饵,即卜筮法也”,该书多处引用易学或道家理论,以易释医。《韩氏医通》“绪论章”载:“人之禀赋,三天两地,一气流行而已。”“三天两地”出自《周易•说卦》中“参天两地而倚数”,是为易卦立数之义,古时指代天取奇数,地取偶数,天地人合成三才,取天人相应之义。韩氏基于中国古代哲学的气一元论思想,主张“一气流行”[5],认为人之禀赋与天地相通,气失其平之谓疾,气机失衡是导致疾病的重要原因。韩氏还引用道家《阴符经》中“食其时,百骸理;动其机,万化安”的理论,说明规范饮食起居、顺应时机而动对养生保健的重要性。韩氏善于根据运气学推测疾病特点,提出“自开辟来,五气乘承,元会运世,自有气数,天地万物所不能逃。近世当是土运,是以人无疾而亦痰,此与胜国时多热不同。如俗称杨梅疮,自南行北,人物雷同。土湿生霉,当曰霉疮”。“元会运世”为北宋易学大家邵雍所创,用于推算预测宇宙自然演化及历史发展规律,该理论也启发了中医学思维,韩氏根据当时土运主事,推测世人多生痰湿,阐释杨梅疮流行的因素。杨梅疮即梅毒,于明弘治末年传入我国,《本草纲目》记载:“杨梅疮古方不载,亦无病者,近时起于岭表,传及四方。盖岭表风土卑炎,岚瘴熏蒸,饮啖辛热,男女淫猥。湿热之邪积蓄既深,发为毒疮,遂致互相传染,自南而北,遍及海宇,然皆淫邪之人病之”[6]。李时珍认识到梅毒首先在岭南地区传播,与当地气候密切相关。陈司成《霉疮秘录》亦指出“霉疮为气运所使”[7],因“岭南之地,卑湿而暖,霜雪不加,蛇虫不蛰,诸凡污秽蓄积于此,遇一阳来复,湿毒与瘴气相蒸,物感之则霉烂易毁,人感之则疮疡易侵,更逢客火交煎、重虚之人,即冒此疾”。以上医家分析梅毒发病的思路基本相似,即从气运、地理、体质等方面认识疾病,体现了中医学独到的思维方式。韩氏认为天时、地理、人事的关系错综复杂,“读医书五运六气,南北二政,何以独止于一年一时,而顿忘世运会元之统耶”,因此医者学习易学应当领悟客观条件的变化,善于分析具体情况。

2三因制宜,六法兼施

韩懋重视仲景和金元医家之学,对此有深刻理解,评价到“诸病处方遵古法,仲景外感,东垣内伤,河间攻击,丹溪之大成,以为典要”,在提倡诸家之学的同时,韩氏治学尚有批判精神,认为古书的记载亦存在矛盾之处,学者须详细考究,不可尽信。韩氏主张临证因时、因地、因人制宜,诊疗当以“运气、风土、禀赋”为权衡,他举例北地阴冷干燥,人的体内寒气较重,可多食腥膻温补,而东南之地湿热,两地风土各异,人的禀赋不同,辨证论治有别。对于不同的患者群体,根据体质特点,韩氏主张老人宜专调气,中年男子常予补益,女子多由情志致病,当先散其郁。《韩氏医通》创新了医案书写的格式,该书“六法兼施章”记述的医案书写体例为:需先云某年月日某处某人,继而详细记录四诊信息,再者讨论疾病辨证,最后附上治法方药,该方法称作“六法兼施式”,即“一望形色、二闻声音、三问情状、四切脉理、五论病原、六治方术”。六法兼施,各各填注,详议病情,跟踪病情转归,利于提高诊疗效果。这种医案书写规格的创新,上承西汉淳于意首创的“诊籍”,下启喻昌“与门人定议病式”,创制了完备的具有中医特色的病案[8],使中医四诊合参、辨证论治的诊疗思路得到更好的传承。

3处方用药特点

3.1药有专攻,重视炮制

韩懋列有“药性裁成章”,认为“药有成性,以材相制,味相洽而后达”,反映其熟谙药性,重视药物炮制。韩氏以血、气、痰、火为病之提纲,选择四味药分别主治四部之病。血分之病以当归为主,韩氏认为“血药不容舍当归”,常用酒制当归增强活血滑利之用,若病证兼有痰饮,则加姜汁浸透;气分之病以香附主之,认为“大凡病则气滞而馁”,治当理气,故取香附辛香走窜、味苦能降之用;半夏主痰分之病,取其辛温燥湿化痰之效,韩氏提出半夏配伍姜汁、白矾、白芥子等制作的半夏曲可治痰积沉痼,对于久积顽痰有奇效;黄连主火分之病,以黄连生用为君,配伍少许官桂,“煎百沸,入蜜,空心服,能使心肾交于顷刻”,此方即交泰丸,主心火偏亢、心肾不交之证。韩氏虽首创此方,却无命名,也未言明剂量,至清代王孟英《四科简效方》才提出“交泰丸”方名,并确定黄连、肉桂两药10∶1的用量配比[9]。

3.2倡导药食同源,善用血肉有情之品

药食同源是中医本草应用之一大特色,杨上善《黄帝内经太素•调食》云:“五谷、五畜、五果、五菜,用之充饥则谓之食,以其疗病则谓之药。”韩氏认为“诸菜俱能治病,贵专啖尔”,常用蔬菜瓜果治病,如采用梨汁疏风豁痰,藕汁研墨治吐血、鼻衄,苋菜止痢,韭白愈淋、韭菜籽固精等。韩氏认为肉类食物中黄牛肉可补气,羊肉补血,狗肉壮阳,鹿全身皆大补,而猪之内脏器官有引经之用,“连贴(脾脏)于脾,肚于胃,腰子于肾,脊髓于骨,心于血,可引诸药入本经”。《韩氏医通》遗方22则,应用血肉有情之品的方剂达8首。如霞天膏,由丹溪“倒仓法”改进而来,以黄牛肉入药炼膏,治疗沉疴痼疾或痞积癥瘕等有形之疾。临证可将膏方投入需以汗、吐、下等攻法祛除病邪的相应煎剂中,常得奇效。韩氏更以霞天膏加防风通圣散治疗梅毒;在霞天膏的基础上加入人参、茯苓、黄芪、高良姜、肉桂、陈皮、花椒、甘草诸药,改进成“小刀圭”,乃主治虚怯劳瘵的补益良方。韩氏擅长以牡鹿(雄鹿)制药,认为“鹿茸、角、血、髓,大补益于人”,鹿又称斑龙,取鹿血入酒名曰“斑龙宴”,将雄鹿精液与炼蜜或鹿角霜糅合而成“鹿丸”,可治虚羸劳损。“”字今作“朘”,指男子生殖器,《本草纲目》记载“鹿精”时引用《老子》:“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牝牡之合而作者,精之至也”[6],意为尚不知男女交合之事的男子,生殖器却能勃然举起,这是精气充沛的缘故。韩氏还用鹿茸、鹿髓、虎胫骨、人乳之品入药,培本固精,药效胜过草木金石之类。考虑到时代因素,上述特殊的动物类药物难以在今时应用,也不符合广大群众需求,因此对该书的某些观点仍需辩证看待。

3.3剂型丰富,灵活多变

《韩氏医通》包含汤剂、丹丸、膏方、茶剂、酒剂等不同的剂型,其中以丹丸为主,且自称多为奇人隐士所授,反映韩氏道医的特殊身份。韩氏首创三子养亲汤,方中白芥子、紫苏子、莱菔子分别治疗痰壅、气逆、食滞,临证则根据病症轻重酌定君药及用量。该方起初为代茶饮,每剂不过三钱,其服用法“煮作汤饮,随甘旨,代茶水啜用”。书中另有八仙茶、七味保婴汤,均可“白汤点服”或“袋盛煮汤”,省去煎煮之繁。酒剂方面,其记载的长松酒以川黄连、绿豆入酒,制酒之热性,开火证用酒补之先例[10],书中另载有古方戊戌酒,以黄犬肉为原料,治虚寒病。膏方是《韩氏医通》处方应用的一大特色,除上述霞天膏和小刀圭方外,韩氏善用人参炼膏,能“回元气于无何有之乡”。韩氏还广泛使用丹、丸、膏、汤、酒、曲、饭粥等治疗疾病,临床经验丰富,处方灵活。

4医学人文精神探微

《韩氏医通》蕴含鲜明的医学人文精神,就成书背景而言,韩氏出身士人阶层,从儒转医、由医入道,其学术理论兼具儒道两家的思想特质。在行医理念上,体现传统道德观念影响下弘扬孝道、重视老弱妇幼的伦理思想;从行医事迹中,反映医家济世精神与道家普同一等、积德行善的思想相互交融;在临床治则方面,强调谨慎用药、反对过度治疗的宗旨;以下就该书的人文精神内涵展开具体探讨。

4.1遵循人伦,体恤弱小

《韩氏医通》的医案分为“家庭医案章”和“悬壶医案章”,此等编排别具一格。“家庭医案”即韩氏一家的医事记录,记载韩氏为至亲治病的案例,包括治愈其父的脚气、其兄的火证及其嫂的亡阳危证、疟疾等。韩氏在自序中将著书立说归功于父兄之命,并将父兄所提之序言、家书编入此章,通篇言辞恳切、感情真挚,可领略到韩氏优良的家风及士人阶层胸怀天下的理想追求。韩氏自述习医的目的乃“以事吾亲,以自养胎病,以施试于众人”,药王孙思邈曰:“君亲有疾不能疗之者,非忠孝也”[11]。传统人伦观念认为尽孝当知医,儒家将孝悌作为伦理道德的评判标准,行医必知孝,能行孝者方能行医,孝文化是传统医德的重要组成部分[12],历史上的名医如钱仲阳千里寻父、朱丹溪从儒转医、李东垣丧母而立志习医等,皆以孝道闻名。医圣仲景主张医者“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贱之厄,中以保身长全,以养其生”,韩懋可谓三者兼达,其临床尤以老弱妇幼为本。《韩氏医通》记载:“三士人求治其亲,高年咳嗽,气逆痰痞,甚切。予不欲以病例,精思一汤,以为甘旨。”韩氏为孝行感动之余,不忍视老人为病患,创制降气化痰、药食两用的三子养亲汤,被后世传为杏林美谈。此外,韩氏平生悬壶出游,常备青囊丸、天一丸,专为妇人和小儿所用;其自称“为世之乏嗣者惜焉”,故传秘方女金丹助育龄妇女调经受孕、繁衍子嗣;创制七味保婴汤,能健脾养胃、去食积热腐,专为小儿立方。

4.2普同一等,博施济众

古有医之六不治,其一为信巫不信医。有趣的是“悬壶医案”记载韩氏治疗一例白虎历节风(痛风)的经过,该患者“尚巫而不能药”,韩氏以霞天膏和白芥子药末研墨写字,制成符纸,使患者认为“符水有神”,饮符水治病。韩懋由医入道,又号飞霞道人,兼有道医身份,道医医家济世救人时会采用奇特的治疗手段[13],对于信巫之人巧用祝由法诱其服药,可谓仁人出奇以活人。“普同一等”出自孙思邈《备急千金药方•卷一•大医精诚》,强调对待病患无等级贵贱和德行善恶之分。道家“以道观之,物无贵贱”的主张与此契合,强调众生平等的同时,得道之人常以善心对待他人,故《道德经》云:“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韩氏自制一方,名曰五瘟丹,主治天行瘟疫。《韩氏医通》“悬壶医案章”载:“戊年楚春瘟,人不相吊,予以五瘟丹投泉水,率童子分给,日起数百人”,在帮助民间抗击瘟疫时,韩氏指出:“凡天行瘟病去处,有力之家,合以施给,阴德无量”,以道教阴德思想鼓励社会力量协作抗疫。《周易•坤文言》载:“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淮南子•人间训》载:“有阴德者必有阳报,有阴行者必有昭名”,阴德观是引导世人向善的重要方法,道教也倡导通过积德累功、慈善利人之举修炼得道。因此历史上所谓“十道九医”的现象,既是修道者保命长生、延年益寿的现实需求,也包含其救助苍生、行善积德的精神追求。

4.3无妄之疾,勿药有喜

“无妄之疾,勿药有喜”出自《周易》无妄卦,象曰“无妄之药,不可试也”,即没有恣意妄为却偶感微疾,本身不必服药也会病愈,告诫世人不要轻易试药。韩懋认为医道贵在保冲和、重预防,“人之养气践形而致中和者,医之道也。失而至于针砭、药饵,第二义矣”,韩氏建议八岁以下小儿谨慎内服药物,治疗通常采用外治法,通过膏摩、贴膏或药蒸、药浴,使药气由毛孔穴络熏蒸透达。另外为患儿做按摩导引,手舞足蹈,活动气机,对其康复也有帮助。人若是修身养性、调和阴阳,使身体气机平衡,就能防病愈疾,此即《内经》所谓“阴平阳秘,精神乃治”,与《老子》“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的观点相呼应。“勿药有喜”体现古人的“慎药观”,古代所谓“有病不治,常得中医”的医学谚语,体现古代民众追求稳妥的医疗思想[14]。《论语•乡党》载:“康子馈药,拜而受之,曰:丘未达,不敢尝”,孔子基于礼接受赠药,却说自己未达药理,不敢服用,反映其谨慎用药的态度。《备急千金要方•食治》记载:“仲景曰:人体平和,唯须好将养,勿妄服药。药势偏有所助,令人脏气不平,易受外患”[11]。此观点与韩氏一致,皆主张自身调养,不宜擅自用药影响气机。罗天益《卫生宝鉴》专列“药误永鉴”篇,认为“无病服药,乃无事生事”[15],警示世人“妄服药祸,悔将何及”。“无妄之疾,勿药有喜”的理念可对当今社会的过度医疗、民众擅自服药等现象提供启示,是否以药物手段维持疾病治疗,还是培养健康的习惯和理念,以人体自身条件抵御疾病,值得医学界深入探究。

5结语

《韩氏医通》的著成与作者韩懋的生平经历、传统文化的积淀及明代中医学的发展背景深刻交融,奠定了韩懋中医学的影响及在中医学中的学术地位。通过《韩氏医通》可以窥见韩懋的医学理论、习医经历和可贵的医道精神,提示后人学习中医要植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精华、守正创新,还应当树立优良的道德品质。本文谨浅显地介绍韩氏医学思想,以期促进更多对《韩氏医通》的系统研究与解读应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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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曹彦.韩懋食疗药膳方法初探[J].药膳食疗研究,1998,4(1):4.

作者:黄益清 李小梅 ,高晓涵 周洁 张俐敏 单位:山西中医药大学 福建中医药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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