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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知(cognition)是人最基本的心理活动,指通过心理活动(如形成概念、知觉、判断或想象)获取知识的过程。认知建构主义的学习观首先是对环境的重视,即情境性:知识并不是脱离活动情境抽象地存在,知识只有通过实际情境中的应用活动才能真正被人理解;其次注重人与人之间的交互,即互动性:学习任务是通过各成员在学习过程中的沟通交流、共同分享学习资源完成的。同时建构主义学习观强调对学生原有经验的重视。学生并不是空着脑袋走进教室的,他们在日常生活、学习中,已经形成了丰富的经验。所以,教学不能无视学生的这些经验。
发现式教学的萌芽最早出现于19世纪中叶,当时德国著名的资产阶级民主主义教育家,被誉为“德国教师的教师”的阿道尔夫·第斯多惠提出:“科学知识是不应该传授给学生的,而应当引导学生去发现它们,独立地掌握它们。”其后的英国教育家斯宾塞也有相同论断,认为:“在教育中应该尽量鼓励个人发展的过程,应该引导学生进行探讨,自己去推论,给他们讲的应该尽量少些,而引导他们去发现的应该尽量多些。”从理论角度诠释,发现式教学的思想指导基于认知建构主义理论的发展。主动建构自身的学习和自身知识体系的过程,就是学习者以自身为主体,以自己原有的认知为基础去探索外界知识,并伴随着对原有知识体系的丰富和修正。而发现式教学模式从根本上就是强调的以学生为主,指引其积极主动“发现”新知识,感悟新理论。本文将从认知建构主义的视角下对新闻传播专业发现式教学模式进行研究。
2 新闻传播专业发现式教学模式探析
2.1 “情境”在发现式教学中的应用。认知建构主义教学观认为认知行为都是在一定活动情境中进行的,无法脱离特定的学习环境和社会环境。发现式教学要求学生有充沛的主动性和积极性,那么,作为学习的引导者和指导者的学校和教师就要创造和学习有关的尽可能真实的学习情境,激发学生正确的探索性思想活动。
无论是实物、模型、音乐还是语言描述等情境模式,首要的是情境的轻松愉悦可接受性和真实性。这里的真实性并不一定指客观实在,其真正内涵在于基于建构主义“图示”概念,教育者所提供的“情境”能够和受教育者已有的对事物的知觉理解和思维方式较为完美的契合,以助于学生对新知识、新刺激的同化,达到理解上的真实,而非左耳入右耳出。
新闻传播专业教学中的“情境”,一种是存在于实践性教学中,如新闻摄影中的实践操作,报刊媒体和具体新闻的分析,自己动手撰写新闻稿、编撰刊物等等。这些是从属于新闻实务方面,但在提升学生的新闻传播专业主义的理论素养方面,“情境”应用并不理想,仍存在“灌堂式”的行为主义学习。新闻传播理论性课程并不枯燥,枯燥的只是教师营造出的并被学生所感触的学习情境枯燥。一方面,教师要加强课前准备,借用超媒体、多媒体等手段营造直观的情境,如用历史事件的影音资料和解释新闻理念的典型案例实物图片加深思维刺激、加深印象、引发思考;用新闻理论的组织结构图,给学生以思维的正确方向。另一方面,情境从来都是直观手段和语言描绘相结合的,教师良好、恰当的语言描述能够提升感知的效应。情境的好处在于形象、生动、便于理解,更在于知识的不仅仅存在于白纸黑字上面,而存在于鲜活的情境、事例上,让学生自己于情境中总结经验。这样总结出来的传播理念在旧有图示的同化过程中更容易达到建构主义所描述的平衡状态。
2.2 “互动”在发现式教学中的应用。
互动式教学,就是通过营造多边互动的教学环境,在教学双方平等交流探讨的过程中,达到不同观点碰撞交融,进而激发教学双方的主动性和探索性,达成提高教学效果的一种教学方式。在新闻传播发现式教学中,互动式教学可以采用换位的方法进行,即首先由学生根据已有的知识和方法(即建构主义中的旧有图示),自己进行新知识、新理念的融合、同化,这个同化的时间不能过长,在学生已有大概新知识印象的前提下,在课堂上开展互动交流,让不同的理解和理解方式进行碰撞,让学生发现碰撞的异同点、优劣点并产生趋同一致的理念图示。此过程要有教师的引导,避免误入歧途。最终导向正确的课堂知识。
2.3 充分利用信息化社会中学生故有的新闻传播经验。在信息化高速发展的中国,学生,尤其是高等学府的学生对于网络、媒体等传播媒介具有丰富的社会经验,潜移默化中就具有了自己在新闻传播领域的图示。仅以08年南京师范大学高山冰对江苏数所高校大学生媒介现状的调查结果显示,大学生的媒介接触行为:“每天花在报纸杂志上的时间为42分钟、广播30分钟、电视95分钟、互联网131分钟。”这表明,一方面,高校新闻传播专业的大学生在课程前就已经有了自己的丰富的媒介传播经验,甚至可以说通过网络、手机等方式已经亲身参与到了信息传播过程当中。这在教学当中,其优势是学生很容易联系自己的经验图示和书本上的知识内容,更好的进行知识的发现之旅。
3 重视发现式教学中教师的作用
发现式教学强调以学生为主体进行自发式的知识探索。但我们要清醒的认识到,“自发”带来的另一个定义,“盲目”。一千个观众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从认知理论上说,它反映了客观的差异性。认知建构主义所揭示的学生在传播学上的旧有图示则加剧了这种差异性,因此,发现式教学中不能忽视教师的角色。根据建构主义观点,师生之间是一种交往和共同创造意义的关系,是一种“你——我”关系。教师要积极创建平等、民主、和谐的课堂氛围,并且作为学生的指导者、交流者和合作者,与学生共同探讨问题,分享自己的感情和想法,启迪学生的思维。在学习的初始阶段加以引导,在学习的阶段性时期加以解释和拓展,在学习终了加以总结与评价。这是一个循环往复的过程。
综上所述,认知建构主义视角下的发现式教学是要以学生已有的知识经验为前提,努力做好新旧经验融合,建构新的传播经验的过程。这一过程要在恰当的、易于接受的学习情境中,通过开展独立探讨、知识的互助交流、互动式教学,产生知识的碰撞、融合,在教师角色的指引下,由学生自己建立起新的传播经验图示,实现由抽象知识到科学概念的转变。(说明:本论文为衡水学院教改课题成果论文之一,课题编号jg2010012)
参考文献
1 姚勤华.温特建构主义哲学观解析.世界经济与政治论坛,2010 (5)
2 温彭年等.建构主义理论与教学改革.教育理论与实践,2002(5)
随着我国教育的不断发展,在教育学科方面,得到了很大程度的完善。我国高校的新闻传播教育也不例外,在学科、层次、领域等方面进行了深入的探究,促进了新闻传播教育体系的优化。现今我国的新闻传播教育拥有很多方向以及门类,学生的选择增加了。与此同时,对于新闻传播知识的深入学习,广大高校也为学生提供了更多的优势条件。
(二)学生新闻素养提高
在新时期,我国在教育中投入了更多的精力,促进了教育的发展进步。我国高校的新闻传播教育,由于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并且更新了教育思想,学生在理论知识的掌握以及实际能力方面,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此外,学生对于自身的职业道德与择业精神,也有了更好的把握。总体来讲,当今新闻传播教育中,学生的综合素养有了较大的提高。
(三)重理论、轻实践
我国高校的新闻传播教育已经跨入了发展的新时期,传统教育思想对现代新闻传播教育的影响也在逐渐减少。但是我们必须认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当代新闻传播教育仍然无法摆脱重理论、轻实践的教学思想,这是一种不科学的教学思想,不利于学生的长远健康发展。如果高校继续保持这种教育思想,将会对今后的教育工作带来巨大的不良影响。
二、新闻传播实践教学的必要性和重要性
(一)新闻教学实践不足
新闻传播教育实践性很强,要想提高学生的实际能力,就需要通过加强实践教育,提高学生的综合素养。但是,在目前我国高校的新闻传播教育中,仍然存在重理论、轻实践的教学问题,导致学生难以提高自身的新闻实际能力。我国对优秀的新闻传播人才还处于急需的状态,迫切需要培养一批优秀的新闻传播人才,但是目前高校新闻传播教育水平的不足难以满足我国对优秀人才的需求。
(二)提高学生的实践能力
新闻传播教育对学生的实践能力要求很高,如果只具备过硬的专业知识,那么将难以在实践中灵活运用自身所掌握的新闻传播知识。加强新闻传播实践教学,是我国教育跟上时展步伐的必要途径,也是提高学生新闻传播实践能力的重要方式。因此,我国广大高校在今后的新闻传播教育中,就要加强对实践教学的重视,并且切实落实新闻传播教育中的实践工作。
(三)教育进步的要求所在
一直以来,我国在提高教育发展质量方面做出了许多工作,不仅更新了教育思想,而且还改革了教学模式。在我国新闻传播教育中,为了解决实践教学不足的问题,在理论教学之外,加入了新闻传播的实践教学,不断完善了我国新闻传播教育的体系,改善了新闻传播教育的不良状况。重视实践教学,是促进我国新闻传播教育水平提高的重要方式。为了我国教育发展的长远利益,必须将新闻传播教育的实践工作做到更好。
三、新闻传播实践教学人才培养的措施
(一)更新教育理念
要加强新闻传播实践教学,首先就要通过更新教育理念,促进广大教师与学生重新看待新闻传播教学。更新教育理念,就要明确教学指导思想,根据新闻传播教学的特征,立足于我国新闻传播教育的发展需要,为了促进新闻传播教育水平的提高,确立有特色的新闻传播教育理念。首先,最重要的是确立理论与实践于一体的教学理念。其次,为了帮助学生打下坚实的基础,要注重划分教学步骤,先抓基础,后抓专业教育。最后,为了检验学生的学习情况,提高学生的实践能力,建立科学的实习体制,在实践的过程中开发每一个学生的潜力,促进学生能力的不断提高。
(二)加强实践教学改革
中国分类号G206 文献标识码A
一、新闻翻译的研究现状
随着经济全球化和信息产业的不断发展,大众传播媒介都需要翻译大量国际新闻来满足大众的信息需求。正是出于对新闻翻译重要性的认识,一些院校开始重视新闻翻译课程,在专业中设置新闻翻译方向。目前,我国仅有中国传媒大学、厦门大学、暨南大学等为数不多的几所高校开设了该专业。新闻翻译是一门交叉学科,而国内对新闻翻译领域的研究绝大多数是从语言学和翻译学的角度出发的,如有学者曾对发表于1979-2006年间的有关新闻翻译研究的论文进行了收集分类,发现我国在此期间新闻翻译研究的主题中有关新闻文体特点和翻译方法的文章占61%。但是新闻翻译作为一种信息传播活动,除了语言学和翻译学的知识外,传播学的相关理论对新闻翻译实践也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本文强调新闻翻译的传播本质,试图从传播学的角度出发,对新闻翻译实践加以分析研究。
二、翻译的传播本质
翻译是一种跨文化的信息交换活动,具有传播的一般性质。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翻译学研究者开始提出一种新的理论,即翻译传播理论,它将翻译学纳入传播学的一个分支进行研究,认为翻译本身就是一种传播行为。沃尔夫拉姆・威尔斯在《翻译学:问题与方法》中提出“翻译是与语言行为和抉择密切相关的一种语际信息传递的特殊方式。”。这一定义对翻译进行动态的过程分析,逐渐明晰了翻译的传播本质。吕俊教授是国内翻译传播理论的先驱研究者,对翻译传播的本体、载体、客体、环境和效果等进行跨学科研究,他认为翻译的本质是传播,是一种跨文化跨语际的特殊的传播活动。。翻译同样具有传播学的一般性质,即是一种社会信息的传递,表现为传播者、传播渠道、受信者之间一系列关系;是一个由传播关系组成的动态的有结构的信息传递过程;是一种社会活动,其关系反映社会关系的特点。与普通传播过程不同的是,翻译是在跨文化间进行的,操纵者所选择的符号也不再是原来的符号系统,而是产生了文化换码,但其原理却是与普通传播相同的。正是由于翻译的这种传播本质,译者必须清楚地认识到翻译的传播目的,才能使翻译活动顺利地发挥信息传播的功能。
三、传播学模式下的新闻翻译
传播学作为一门新兴学科于19世纪40年代兴起于美国,韦伯・香农是其创始人。韦伯发现了构成传播过程的五种基本要素,形成了传播学上的“五w模式”:WhosaysWhatin What channeltO Whomwith What effects,即:传者信息渠道受者效果。这一模式包括了传播主体、传播内容、传播渠道、传播对象和传播效果等五个方面的内容。针对这五种要素拉斯韦尔又提出五种与之相对应的传播研究:对应传播主体的“控制分析”,对应传播内容的“内容分析”,对应渠道研究的“媒介分析”,对应传播对象的“受众分析”,以及与传播效果对应的“效果分析”。按照这一模式,新闻翻译的传播模式可解读为在两种语言环境下的两个传播过程,即原新闻的首次传播:原新闻作者原新闻媒体原新闻读者效果;译文新闻的再次传播:新闻翻译者译文新闻媒体译文读者效果。因此,要使新闻在目标语境中取得最好的传播效果,就必须对新闻翻译的传播过程加以分析研究,使每个传播环节都顺利地发挥作用。
1 新闻翻译的控制分析
新闻翻译作为一种传播活动,是在特定的社会制度条件下,也就是特定的生态环境下进行的。新闻翻译者具有译者和传播者双重身份,应承担言论出版者所应承担的责任和义务,遵守相应的传播制度。因此,译者在翻译前首先应了解特定社会制度和传播制度下的媒介控制问题,主要包括以下三个方面:国家和政府的政治控制、利益群体和经济势力的经济控制、思想文化和社会监督的文化控制。新闻翻译是两种语言间的传播活动,新闻翻译者除需精通双语外,还必须具备渊博的背景知识,对法律政治、经济、科技、军事、体育等专门领域也要有基本的认识,才足以应对包罗万象的新闻题材。
2 新闻翻译的内容分析
美国社会心理学家、传播学的奠基人之一库尔特・卢因提出了新闻选择的“把关人”理论,形象地说明了大众传播是如何报道新闻的。他认为在群体传播过程中存在着一些把关人,只有符合群体规范或把关人价值标准的信息内容才能挤入传播的渠道。记者是把关人,决定着那些素材应该写成新闻稿;编辑是把关人,决定着那些新闻稿应该刊播;编审和总编是把把关人,决定着那些内容应该成为重要新闻等等。而新闻翻译中,翻译者也是把关人,决定着哪些新闻应该翻译以及如何翻译。新闻翻译者对新闻价值和新闻要素的研究深刻影响着对翻译内容的选择。新闻翻译具有重要的国际通讯功能,对国家社会有重大影响,因此新闻翻译者面对全球排山倒海的外电报道,必须有能力筛选重要事件,从本地的角度,加以消化重组,同时兼顾新闻的完整性以及读者的兴趣。
国际新闻的翻译非常注重综合翻译改写,尤其在遇到突发事件时,常常采用先综合整理后翻译改写的报道方式以满足读者的阅读需求。新闻翻译中的翻译改写技巧相当于翻译领域研究的“变译”。所谓“变译”,指译者据特定条件下特定读者的特殊需求采用增、减、编、述、缩、并、改等变通手段摄取原作有关内容的翻译活动。具体而言,变译可以是摘译、编译、改译、缩译、译写、译述、译评等等方式。新闻翻译者的任务是根据新闻的不同语体,读者的立场视角,以及两种语言所处环境的不同传播环境(即政治、经济、文化制度),采用变译的方式,对原新闻的内容进行有选择有目的的编排整理,进而翻译改写,向读者传递其最需要的信息。
3 新闻翻译的媒介分析
媒介作为信息传递、交流的工具和手段,在人类传播中起着极为重要的作用。认识和研究翻译与不同形式的媒介之间的关系,非常有利于研究翻译的效率、速度、质量、翻译量的大小与翻译传播媒介发展水平的关系。如果在这方面认识不清,不注意研究,就会制约翻译传播事业的发展。相反,加强对媒介的研究,增强其可靠性、效果性,就会极大的促进翻译事业的发展。对媒介的认识与研究对新闻翻译者尤为重要。只有了解各种媒介的类型和特点,新闻翻译者才能通过媒介更好地把信息传递给读者。只有对新闻传播媒介有系统的认识,才能在跨媒介类型的翻译任务中顺利地将原媒介的新闻翻译成更适合目标媒介的新闻。如今,随着多媒体和网络技术的发展,新型的媒介不断出现对新闻翻译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4 新闻翻译的受众分析
受众,简单地讲就是传播活动的目的地,是传播内容的
归宿,同时它又是传播活动的积极参与者,没有受众的参与,传播活动是不完整的。大众传播的受众主要包括报纸杂志的读者以及广播电视等听众与观众。由于文化、语言、政治及生活环境的差异,受众对新闻内容有着不同的兴趣及需求。各国不同的历史文化、传统习惯、思维方式、经济发展状况等等给信息传播造成了必然的障碍。作为信息的传播者,新闻翻译者必须对译文的受众有所了解,确定受众的社会阶层、经济文化政治背景、教育程度、年龄层次、职业差异、价值取向等等随着资信革命和互联网时代的降临,如何为读者提供他们所需要和喜欢阅读的信息,是新闻翻译工作者面对的巨大挑战。
5 新闻翻译的效果分析
新闻翻译作为信息传播活动,其传播效果是评价新闻翻译的重要标准,因此,传播活动的效果如何也是新闻翻译者应当关注的问题。在传播学的研究领域,传播效果指带有说服动机的传播行为在受传者身上引起的心理、态度和行为的变化,还指传播活动尤其是报刊、广播、电视等大众传播媒介的活动对受传者和社会所产生的一切影响和结果的总体,不管这些影响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直接的还是间接的、显在的还是潜在的。在大众传播效果研究中,尤以大众传播的活动对社会的运行、变化和发展所产生的宏观效果为主要参考对象。传播效果是检验传播活动成败得失的重要尺度,如果传播者发出的信息不被受众接受,效果不佳或者甚至适得其反,那就失去了传播意义。新闻翻译的成功与否,同样也取决于新闻翻译。新闻中新词新语的翻译对传播效果的影响尤其显著。大量的研究证明,传播效果不仅受传播主体。传播内容和技巧的影响,受众自身的属性,也就是他们的阅读兴趣、政治态度、价值观等差异,也制约着传播的效果。
新闻传播学在我国的引入共发生两次。第一次是上世纪 50 年代,代表人物为郑北渭等教授,他们在其教学与研究中,都曾运用新闻传播学的相关知识。此外,复旦新闻系的《世界新闻译丛》,还曾较系统对该学科作过介绍。但在当时政治背景下,它刚刚露头很快便被中断了。
第二次引入,已过二十多年。70 年代末,复旦大学新闻系内部刊物《外国新闻事业资料》对传播学作了一些介绍。1983 年,中国社会科学院新闻研究所编出了一本《传播学》,由人民出版社出版。随后,西方传播学著作相继在我国出现,如《报刊的四种理论》、《传播学概论》、《传播学的起源、研究与应用》、《传播概论: 传媒、信息与人》等,这构成了我国新闻传播学研究的初始起步。
作为新生儿和外来户,新闻传播学要在我国扎根成长,必须融入社会实践。因此,新闻传播学研究者们开始关注我国的新闻传播实践。这时期,人们用新闻媒介、传播媒介、大众传播媒介名词等来称谓新闻机构,突出了媒介本身的特点; 所引用受众、传播渠道、传播效果、双向传播等概念,给学界带来强大冲击波,新闻传播学逐渐取代了新闻学,传播信息工具取代了阶级斗争工具,受众理论促使传者本位向受者本位转变,人们开始重视与传播效果有关的各个因素和信息本身的研究,受众调查遂成为媒介改革之重要依据。
此时期,研究工作开始向纵深发展,新闻传播学的中国化和本土化已更多被人们所关注。香港中文大学传播研究中心主任余也鲁教授 1978 年 3 月在中国传播研讨会上,发表了《中国文化与传统中传的理论与实际的探索》的演讲; 1982 年首次全国传播学研讨会提出了“系统了解、分析研究、批判吸收、自主创新”的方针; 1986 年的第二次研讨会又明确提出“建立有中国特色的传播学”。传播学研究者们开始运用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来汇集、梳理、分析、运用西方传播学理论,并从我国国情和实际出发,开展一系列影响颇为广泛的大规模专题调查。
但尽管如此,这些传播学者们所研究的,主要还是西方传播学的基本理论与方法,传播学的中国化和本土化还远未成熟,并与传播实践存在较大距离,还缺乏一种深厚的传统文化根基。
进入新世纪前后,我国新闻传播学开始呈现出起飞之势。其主要表现,是研究方向开始多元,研究内容亦日益深化。方向的多元也导致了研究方法出现多元,文化学、后现代哲学、文本分析、意识形态分析等方法,都已开始应用,因而使该学科的研究更为科学化和精确化。
二、新闻传播学在我国本土化的基本特色
经过学者们的共同努力,我国新闻传播学已开始趋向本土化,其基本特色,主要可从以下几方面来审视。
一是研究过程表现为学科由窄而宽; 论题由浅而深; 范围由小而大; 沟通由难而易; 研究方法由封闭而开放; 由单一而多元; 由非正式而为正式。
二是研究内容表现为纵向的中国传播现象和传播思想研究取得了较显著的成果; 横向的中国传播理论和传播问题的研究亦获得了长足的发展; 对有中国特色的新闻传播学的研究成果亦很丰富。
三是研究学者由少而多,一大批年轻学者已活跃于学科的最前沿。
三、我国新闻传播学发展的主要亮点
三十多年的引进与发展,使我国新闻传播学呈现了很多亮点。
亮点之一,是一些早期译作的适时出现。复旦大学新闻系内部刊物《外国新闻事业资料》1978 年 7 月刊出《公共传播学的研究》和《美国资产阶级新闻学:公众传播学》两篇介绍性文章,在当时国内新闻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此后整个 80 年代,人们都在应用这些译作,它们恍若璀璨之星,映亮了我国传播学的空旷夜空。
亮点之二,体现于几次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研讨会。1982 年,第一次全国性传播学学术研讨召开会,参加者只 20 余人,所提交论文亦无多。但会议首次提出的16 字方针,则确定了我国新闻传播学发展的基本方向,对后来相关工作的开展起到不小的推动作用。第二次全国研讨会,召开在 1986 年,已有人提出建立有中国特色传播学之主张。1993 年的第三次会议,诞生一批与我国传媒实践相结合的研究成果。1995 年第四次会议,研究话题开始向传播学学术定位及本土化问题集中。1997 年第五次会议,香港、台湾、大陆学者首次坐在一起作学术探讨。1999 年第六次年会,开始与国际接轨,议题、规模与质量都有相当的拓伸。以上这些研讨会,都不同程度对新闻传播学在我国的发展起到了某种助推之益。
亮点之三,是受众调查在我国的兴起。早在 1979年,复旦大学一批学生就用刚学到的方法,尝试进行当今很流行的“受众研究”,尽管其调查规模尚小,但也产生了相当的影响。1982 年中国社会科学院新闻研究所和首都新闻学会联合发起北京地区读者、观众、听众调查,则是我国首次开展的大规模受众调查,它对我国大众传播发展的影响至为深远。
亮点之四,是人们的学术界思想不断解放。过去,新闻传播学曾被冠以“资产阶级新闻学”之名。1983年还曾将其视为精神污染,指责其否定阶级斗争。直到 1992 年思想解放运动兴起,新闻传播学的命运才彻底转变。1995 年国务院学科目录将新闻学和传播学并列为二级学科; 1997 年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又将传播学正式列入博士、硕士专业目录,并将其列为一级学科,这是新闻传播学作为一门学科正式被国家承认的重要标志。
四、我国新闻传播学研究的几点困扰与问题
新闻传播学虽在我国又较大的发展,但也存在一些需要正视和解决的困扰和问题。
困扰和问题之一,是学术界对新闻传播学研究本土化的理解尚不一致。港台学者多从我国传统文化中探讨传播原理,资料以古为主; 大陆学者则多从传播实际来探讨传播理论,材料以今为主。近来也有人提出了上下联通、古今并用的折衷之见,这主张尚未得到绝大多数学者的认同。
困扰和问题之二,是新闻传播学者对语意的认知及对名词的翻译,都不尽相同,这常造成理解上的障碍,影响正常的学术交流。
困扰和问题之三,是那些得到政府和企业赞助的行政型、实用型传播研究,明显处于有利地位。而本土化研究则尚嫌冷淡。这是本学科尚未成熟的一种表现。
困扰和问题之四,是从事新闻传播学本土研究的学者尚少,颇需其他各学科的研究者加入。同时,研究新闻传播学的中国化,须具有深入细致地独自探求的精神,尤须仔细阅读大量文言书籍,这对年轻研究者们来说,无疑是一较大障碍。
五、对我国新闻传播学研究前景的展望
虽存在这些困扰和问题,但新闻传播学研究的前景,毕竟还很光明,我们已清晰看到了如下一些令人欣喜的学术发展趋势。
一是本土化研究者正日渐增多。虽然我国的研究尚未完全消除对西方的模仿之痕,但对本土化问题的认识,已逐渐加深,并且也已形成了某种气候。
二是对西方化的指责正渐其少,西方化和本土化之争,已难再引起研究者们兴趣,人们都再将忙于建构各自的理论,研究环境愈加宽松。
一、国际传播研究的现实状况
国际传播是一个年轻的、正在发展的、充满活力而又具有迫切现实性的新兴学科。
从国际方面看:国际传播的最初研究起源于美国。60年代末,国际传播作为一个学科在美国开始得到了承认。1971年,位于华盛顿的美利坚大学国际关系学院率先开设了国际传播的硕士学位课程。70年代,国际传播研究走向国际化。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推动下,成立于1957年的联合国下属的教科文组织国际大众传播协会,于1978年设立了国际传播分会,作为其12个分会之一。随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又先后组织出版3本报告:《多种声音,一个世界》(1981)、《世界交流报告》(1989)和《世界传播概览——媒体与新技术的挑战》(1997)。1994年,国际传播分会开始出版自己的会刊《国际传播》,每半年出版一期。在每年召开一次的国际大众传播协会的近几次会议上,国际传播成为最热门的论题之一。
与此同时,民间的研究自80年代以来方兴未艾。在我们不完全的资料收集中,80年代涉及国际传播的书目就有十数种。如:《组织中的国际传播》、《国外新闻和世界信息新秩序》、《全球信息与世界传播:国际关系的新领域》、《二十世纪的国际新闻播报》、《传播的国际百科全书》等。90年代以后的研究著作更多。例如:《国际传播中的现实议题》、《全球新闻业:国际传播的历程》、《资本主义与传播:全球文化和信息经济》、《超越国家:90年代的国际传播》、《国际传播与全球化:批判导论》等(以上见中国国家图书馆的馆藏书目)。①笔者发现,国际传播的研究以美国领先,大部分的著作也多出自美国。这一点显然与美国是一个国际传播大国,掌握了世界传播信息量中相当大的比重有关。在目前世界排名前10位的媒体集团中,美国就占了5家。②
从国内方面看:在我国,国际传播的研究可以说刚刚处于起步阶段。1982年传播学才通过著名传播学者施拉姆介绍到中国。同年年底在北京中国社会科学院的新闻研究所召开了第1次全国传播学研讨会。1985年复旦大学成立了高校第1个传播学研究机构“文化与传播研究中心”。1986年,在黄山召开了第2次全国传播学研讨会。1988年,在北京,人民大学舆论研究所进行了第一次社会舆论调查。经过了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低潮,1993年在厦门召开的第3次全国传播学研讨会确定了传播学本土化的方针,1995年在成都召开的第4次全国传播学研讨会拓开了传播学更广阔的研究领域,1997年中国国务院学术委员会对传统学科体系进行调整,传播学开始被并入原来的一级学科新闻学,称新闻传播学,下设新闻学和传播学两个二级学科。在传播学20年的引进、介绍、研究和本土化、实用化过程中,国际传播是发展最晚的一个分支领域,直到90年代末,才在各个高校和研究所成立专门的教学与研究机构。目前在北京初步形成了以北京广播学院国际传播学院、清华大学国际传播研究所、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国际传播研究所等几家为主的格局。在国内传播学一百多本著作上千篇文章中,有关国际传播方面的论著只占很少的一部分。目前,我们查到的国内以国际传播为题的中文书只有3本,一是北京广播学院院长刘继南教授主编的《国际传播论文集》(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0年),二是北京广播学院国际传播学院院长蔡帼芬教授主编的《国际传播与对外宣传》(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0年),三是译著,即美国罗伯特·福特纳的《国际传播:全球都市的历史、冲突及控制》(华夏出版社2000年)。有关的文章也不是很多。经初步分析,我们发现,这其中,从大的方面讲,北京广播学院国际传播学院的研究集中在国际关系与大众传播、对外宣传与国际关系及对传播学的译介方面,清华大学国际传播研究中心的研究则集中在对策论、国外舆情分析、焦点问题报道等实用化内容方面。该研究中心出版了60期舆情分析报告并成立了阳光论坛,建立了自己的网站。
笔者认为,刚刚起步的中国国际传播学研究还存在许多弱点,大致说来就是研究的玄化、泛化、空化和术化。所谓玄化是指在传播学的介绍、引进过程中偏重引经据典、直译许多国外名词而缺乏对文本的中介转换,造成概念混乱,这种做法显然不利于这门学科的清晰化和本土化。泛化则表现在研究的平面化,不界定学科边界,不限定学科内容;而是把一切现象都往传播学里面装,似乎一切人类文化现象都是传播现象,一切跨越了国界的信息交流都是国际传播,结果使研究目标无法锁定和深入。空化是我们过去政治化研究传统的延续,在缺乏实证研究、量化研究、具体研究、微观研究的基础上空发议论,有的只是生拉硬套某种哲学理论,结果背离了研究的科学精神。术化则集中于对策研究,一切以实用化为目的。当然,如果的的确确搞“术化”,那应该是先基础(术)、再理论(学)再运用(学术),但实际上这个过程在很大程度上被忽略了。
从乐观一面看,尽管存在许多弱点并且刚刚起步,但国际传播学仍然是一个充满希望和前途的新兴学科。恩格斯告诫我们,“历史过程中决定性因素归根到底是现实生活的生产和再生产”。③一旦社会上产生了某种需要,那将会比10所大学都更能推进研究的深入。国际传播发展的两大背景是人类社会的全球化和民族国家化、以及大众传播的兴起和传播分化。这决定了国际传播在这个历史过程中已经而且必将继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所以对国际传播学进行深入研究是时代的任务和需求,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二、国际传播学的学科来源
国际传播并非无本之木。其学科来源,大约有3个方面。
国际传播来源之一是传播学。传播学是一门起源于40、50年代,成熟于60、70年代,并在80年代以后得到了巨大发展的新兴学科。在中国国家图书馆的馆藏目录中,有关传播学的英文著作就达4000多种。从体系上看,传播学研究包括传播定义,人类传播史,传播符号、过程、结构,传播方式和媒介,传播受众和效果,传播制度与控制,国际传播和全球传播,传播学流派等内容。传播学本身就是来源于政治学、社会学、心理学、新闻学等多种学科的一门新学科,在发展的过程中又加入了控制论和信息论等新元素。从理论上看,现在形成了注重研究过程、以实证为特点的美国学派和注重研究后果、以理论批判为重点的欧洲学派。传播学与国际传播的契合点主要在政治方面。日本学者鹤木真曾把国际传播定义为“以国家社会为基本单位,以大众传播为支柱的国与国之间的传播”。④另一个日本学者生田正辉更是直截了当地指出“国际传播的首要特征,是它与政治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它是一种由政治所规定的跨国界传播”。⑤由此而来,国际传播研究的重点在于国际传播内容的价值问题、信息与问题、文化霸权问题、信息全球化及国际信息秩序问题等方面。这些课题对国际传播中的宏观问题和理论问题赋予了较大的注意。
新闻学是国际传播的来源之二。它发韧于报刊出现后的18世纪,在19世纪末新式新闻的崛起中初步形成。20世纪上半期出现了种种有巨大影响的新闻学理论,20世纪50年代以后又开始融入了大众传播学,形成了新闻传播学。新闻学包括新闻学理论、业务和新闻传播史三部分。作为应用学科,新闻学的业务部分是一个更庞大的学科分支,大大多于、强于其理论部分。新闻学与国际传播的结合在于新闻的业务实践从一开始就包括国际新闻部分。
然而,笔者所见,国内学者包括新闻界对国际新闻的认识存在模糊不清、界限不明的现象。国际新闻似乎是指与国内新闻相对的那部分内容,即属于“国际方面的消息”那一类。同时,面向国外的新闻报道及其他传播活动则被看作是对外宣传。其实,从国际传播的角度来看,国际新闻应该指跨越了国界的新闻,并不仅仅是来自国外的新闻,也不仅仅是对外宣传,而是双向互动的新闻。
从历史上看,在新闻报道的内容中,国际新闻从一开始就占据了较大的比重。大众报刊兴起后,国内新闻、地方新闻逐渐夺走了国际新闻的地盘。但是即使在新式新闻到达顶峰的19世纪末的美国,国际新闻仍然稳定地占据着相当大的新闻比重。随着20世纪初世界体系的形成,国际新闻所占的比重一直保持稳定,当然随着国际局势的变化有时稍有增减。⑥按照传播学的观点,国际新闻,实际上属于国际传播范畴;而且可以说,国际新闻是国际传播的主要组成部分。对国际新闻的认识,是国际传播学出现的基础。在新闻史中曾出现过政党报刊、言论纸向大众报刊、新闻纸转变的过程,在国际新闻传播的历程中也同样遵循这样一条轨迹。在新闻史早期,国外新闻报道主要发生在民间(即传播者主要为民营办报人)。进入20世纪后,随着国际社会的形成与竞争的激化,国家开始成为国际新闻的重要传播者,国际新闻开始明显地表露出其政治性和实用性。这时国际新闻的首要特征就是宣传。第一次世界大战是各国主动认识并开始运用国际新闻进行宣传的重要时期。一战以后特别是二战之中,这种认识和运用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冷战时期,这一传统得到了延续。到了20世纪末,国际新闻的宣传特征才在表面上有所减弱。
总之,国际新闻是新闻学与国际传播的结合点,其重要特征表现为政治性和实用性。英国新闻界泰斗北岩勋爵曾任英国一战时期对德宣传总监。传播学的创始人拉斯韦尔早在1927年就出版了《世界大战中的宣传技巧》一书。早在1931年出版的关于国际传播的两本书《国际传播:美国的态度(Calrk,Keith,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theAmericanAttitude,NY1931)、《国际传播:语言问题论文集》(HerbertNShelton,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ASymposiumontheLanguageProblem,London1931),也都涉及对外宣传问题。于1984年出版了第一部中文《国际传播》专著的台湾学者李瞻本人也是一个新闻史学家。由于国际新闻只是新闻中的一个现象,对外宣传是一个实际操作问题,加之新闻学本身又是一个实用性的学科,所以在新闻学的论著中,鲜有详论国际传播者,有的也只是强调其宣传功能。所以从新闻学演化而来的国际传播研究,其侧重点主要在“术”的研究,即宣传技巧、效果以及对策研究。但是按现在我国的学科分类,国际传播要在新闻学和大众文化事业中去查找,这虽能表明国际传播与新闻学的渊源关系,但严格说来这种学科界定并不科学,也不太符合现实需要。
国际传播的来源之三是国际关系学。国际关系学最早就是国际政治学。一战以后政治学由传统的历史比较分析转向现实主义政治,于是国际政治学逐步转化为国际关系学。20年代后,现实主义政治学占据了主流。二战后,行为主义政治学开始滥觞,国际关系学也在这个过程中发展起来了。国际关系学包括国际关系史、国际关系现状及控制、国际关系理论等几个方面。国际关系学是一门“能够帮助人们理解、预见、评价乃至控制国家间关系和国际现状”的学科。⑦它包含两个研究层面,一是双边和多边层面的国际关系,二是宏观国际关系体系。国际关系学关注的主要内容包括:国家作为国际基本行为体的利益、力量、外交战略,国际间的竞争与合作,国际关系的体系与结构、动力与控制及演变和预测等。国际传播在国际关系的微观和宏观层面都是重要因素。西方国际关系学者是在60、70年代开始从国际关系角度进入国际传播领域的。这一时期行为主义在国际关系学中占据了主流地位。行为主义试图从可观测、可控制的国家行为出发,建立一种“精确”和“科学”的国际关系学。创造了国际关系学分析模型的美国学者卡尔·多伊奇,在60年代出版的一系列著作中,建立了国家外交决策系统和国际一体化的控制系统,其中大众传媒和民间舆论传播的通讯交换和控制在这一模型中占据重要地位。罗伯特·诺斯则在国家间信息传递的媒介模型之上建立了内容分析和决策心理分析理论(ContemporaryPoliticalAnalysis,1967)。所谓内容分析是总体分析,就是通过对大量的国际信息进行数据化处理和分析,直观地把握国际体系;所谓决策心理分析则是个体分析。理查德·梅里特着重在国际传播的过程和内容方面做文章,建立了包括政府行为体、非政府行为体和文化交流在内的国际传播三元交叉模型(CommunicationinInternationalPolitics,1972)。⑧后来,一些学者进行了不少媒体与外交、舆论与对外关系的专题研究,创立了“公共外交”(PublicDiplomacy)研究领域。当然还有一些学者试图从大众传播和国际关系这两个不同的学科角度来搭建相互关系(如台湾学者周莉音《国际关系中国际传播之角色》,黎明文化公司1985),但总有些缺乏深度、缺乏理论贯通性的感觉。在近年来从国际关系学角度进行的国际传播的研究中有两点值得注意:一是在国家行为个体、国家力量及力量显示方面,有人认为传统的国家力量研究,其定量分析仅仅集中在基本实体、经济能力、军事实力和贯彻目标的意志力几个方面是不够的;应该而且必须加上国家的信息能力,包括信息的收集、整理、扩散及控制,因为信息能力也是一种重要的国家力量。二是在国际关系整体及全球化问题方面,有人认为必须加入国际传播因素。在当代的国际关系体系中,如果缺乏国际传播体系,那是非常不完整的,因为国际传播体系也是国际关系体系中重要的组成部分。从国际关系角度出发研究国际传播,能为我们从理论和实际、微观和宏观两个层面理解国际传播提供不少有益的帮助。
从以上国际传播的3个学科来源看,国际传播是一个交叉性的学科,它与上述3个学科都有渊源关系,又不完全直属于其中任何一个。其多学科性、交叉性恰恰符合当代社会科学综合化与学科分化的一般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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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深化国际传播研究的思考
对于深入推进国际传播学的研究,我们认为至少有4个方面的工作要做:国际传播的本体论研究、国际传播史的研究、国际传播“术”(技巧)的研究及国际传播学科体系的理论研究。
国际传播本体论要解决国际传播是什么的问题,也就是国际传播的定义问题。我们可以说传播学研究“社会信息的传递和信息系统的运行”,但是我们是不是可以简单地说国际传播研究“国际间社会信息的传递和系统运行”?我们可以说新闻学研究“对新近变动事实的传播”,但是我们是不是可以简单地说,国际传播是“对新近变动的国际事实的传播”,或者说是“对新近变动的事实的跨国传播”?我们可以说国际关系学是研究“国际关系体系的运行和演变规律”,但是我们是不是可以简单地说国际传播是研究“国际传播体系的运行和演变规律”?应该说上述说法都有道理,但未必全面准确地反映了现实。
在传播学的体系建立过程中,美国学者拉斯韦尔提出的5个W的体系模式很有创建性,为传播学界所广泛接受。但实际上国际传播在每个W的具体定位上都存在分歧。如在传播者方面,有人认为应该主要是指国家或国家的组织,有人认为还应包括国际组织、跨国公司和有影响力的个人,还有像梅里特,则提出了三元模式。在传播内容方面,有人认为主要是指国际新闻的传播,有人提出政治、经济和文化信息的三分法,还有人则认为应该包括一切信息。在传播工具或渠道方面,有人认为主要是指大众媒介,而且重点是电子媒介;有人则认为应包括人际交流的一切方式。在传播受众方面与在传播者方面存在的问题一样,有人认为应该有特定的传播对象;有人则认为凡是面向国际社会的传播都是国际传播;而所谓国际社会,就是没有国界的社会。与上述诸方面相比,可以说国际传播在效果研究方面取得的成果最多,而且效果研究也是最引人注目的。但是,同样在这一方面,“公共领域”理论、制码解码理论、“议程”设置理论、“文化霸权”理论都在大行其道。很明显,只有对上述的分歧和争论进行梳理和明确化,才能建立对国际传播的本体论认识。
国际传播史是对国际传播进行深入研究的重要基础。史学的最大特点就是其综合性。恩格斯说过,我们只知道一门科学,这就是历史学。一切现代社会科学都是从历史学中分离出来的,一切现代学科的建立都离不开对该学科所探讨的社会现象的历史考察。对国际传播的历史考察也是我们必须做的工作。而这方面的研究也存在明显的缺陷。例如关于国际传播的起源,有人从国际关系学角度出发,认为国际传播始于16、17世纪近代国家的出现和国际关系的起源,这种说法忽略了传播业的内在发展。有人从媒介发展的角度看,认为国际传播源于1835年哈瓦斯通讯社的成立和电报的出现(李瞻《国际传播》1984,福特纳《国际传播:全球都市的历史、冲突与控制》2000),这种说法又忽略了在此之前报刊的作用。还有人则从国际政治角度考察,认为国际传播发轫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各国的战时宣传,这种看法显然比较狭窄。在众多新闻史著作中,有关国际新闻史和国际传播史的研究不受重视,往往被挤在对外宣传的角落。实际上,考查国际传播史的起源与发展应考虑其本身内在的规律,并应综合社会相关因素进行综合研究。
国际传播技巧主要研究国际传播现状和对策论方面的问题,也是国际传播学深入研究的重要内容,应该包括世界传播体系的框架及运行机制、国外重要媒体介绍、媒体信息的分类及量化、舆情分析模式、媒介事件与报道技巧、传播者形象与传播效果、国际文化交流等方面的内容。需要说明的是,在这一方面更需要重视的是观念的变化,应从政治宣传的角度转换到报道和经营的角度,注重对象研究,收听率、收视率的研究。再好的宣传没有听众和观众只能是空谈。目前世界信息秩序不均等是一个严重的问题,对发展中国家来说,除了经济技术原因外,经营方式和观念的落后恐后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重要因素。
最后,建立国际传播学的理论框架是一项不断带有总结性意味的工作,也是国际传播能否作为一个综合性的分支学科或问题研究而生存发展的关键。它所包括的内容至少有对国际传播的本体认识、研究对象和目的、带有理论抽象性的国际传播史和现状分析、国际传播各种理论介绍、国际传播体系的运行及控制、国际传播技巧概述以及国际传播的未来发展等等。只有搭建起科学的理论框架,国际传播学才能真正建立起自己的研究平台,从而在众多的分支学科中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注释:
①80年代涉及国际传播的书目原文:
1)Baskin,OtisW,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inOrganizations,Calif1980
2)Stevenson,Robert,ForeignNewsandNewWorldInformationOrderlowaStateUnivPr1984
3)(Mowlana,Hamid,GlobalinformationandWorldCommunication:NewFrontiersinInternationalRelationsNY1986)
4)Fenby,Tonathan,TheIntermationalNewsServices:aTwentiethCentury,NY1986
5)Bamouw,Erik,InternationalEncyclopediaofCommunicationsNY1989
90年代以后研究著作原文:
1)Matin,LesieJohn,CurrentLssuesin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NY1990
2)Merrill,JohnCalhoun,GlobalJoumalism:Journeyof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NY1991
3)GarnhamNicholas,CapitalismandCommunication:GlobalCultureandtheEconomicsofInformationLondon1990
4)HerbertISchiller,BeyondNationalSovereignty: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inthe1990sNJ1993
5)AliMohammadi,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andGlobalization:AcriticalIntroduction,London1997
②洛特非·马赫兹:《世界传播概览—媒体与新技术的挑战》,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联合国教科文组织1999年,第97页。
③《马克思恩格斯选集》,人民出版社1972年,第4卷,第477页。
④⑤转引自郭庆光:《传播学教程》,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9年,第237页,第238页。
⑥国际新闻在新闻中的比重问题,是一个需要进行实证性研究的问题。在早期的报刊中,其比例无疑是很高的,例如英国第一份日报《每日新闻》,其创刊号的声明就明确指出该报是以翻译荷文、法文消息为主,“迅速、正确而公正地报道国外新闻”(见郑超然等《外国新闻传播史》,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63页)。中国最早的报刊也是以国际新闻为主,有的就以《各国消息》为报名(见白润生《中国新闻通史纲要》,新华出版社1998年,第26-30页)。
人才培养――宽基础、厚理论、重实践
记者:我们知道浙江大学新增了新闻传播学博士点,成为为数不多的具有博士授予权的新闻传播院校之一。您能否给我们简单介绍一下浙江大学新闻、传播学科的历史与发展?
吴飞:浙江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前身系1958年创办的杭州大学新闻系,是国内较早建立的新闻与传播专业,1998年浙江大学四校合并,在管理体制上采取系所并行,目前浙江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下设一系三所一中心:新闻与传播学系、传播研究所、新闻传媒与社会发展研究所、广播电影电视研究所以及视观学与新媒体研究中心。其中系下辖新闻学、广播电视新闻学和广告学三个专业,主要从事本科教育;各研究所负责相关专业的研究生培养。
记者:据统计,中国目前有数百所高校开设新闻传播专业,与其他学校相比,浙江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的优势和特色是什么?
吴飞:一是在人才培养目标方面有一定的差异。传统的新闻学教育重在为新闻单位培养新闻职业人才,但我们近几年已经将这一培养目标转向为社会培养高素质的新闻传播人才方面。浙江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在本科生和研究生的培养方面,追求的是“宽基础、厚理论、重实践”的方针,主要体现在如下几个方面:其一,提高本科生和研究生对基本问题和基础理论的掌握程度,要求学生具有相应扎实的专业理论功底和基本技能;自2000年起,我们本科生一二年级就需要学量的其他学科的课程,如物理、高等数学、生物学、化学与人类文明、军事基础、法学概论、现代西方人文思潮等等都是学生的专业必修课。其二,强化学生的问题意识和分析能力,提高科研水准,充分体现研究型特征;其三,追踪学科前沿,把专业学习与解决现实问题相联系,适应传媒产业发展的新形势。根据以上发展思路,浙江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已经对课程设置、专业方向、教学方法等进行了一系列调整,这些正是为了适应传媒业发展趋势的要求。
二是与业界的联系方面,我们起步比较早。浙江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早在1997年就与浙江日报、新华社浙江分社以及浙江省广播电视厅等单位一起,确立了社会联合办学模式,受到了教育部的肯定。从历年就业情况来看,浙江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毕业生在就业去向上,除了传统新闻专业仍旧以去各大媒体就业为主之外,其他专业尤其是具有市场化特色的专业则已经完全摆脱了单一媒体去向,而即便是在传统媒介就业的学生,也超越了以往单纯的采编写工作职岗,介入到了媒介经营管理、媒体策划等工作领域。研究生毕业则主要进入高等院校、科研机构以及少数著名企业和跨国公司。
三是从传播学这一学科讲,我们在传播与社会、传播法、文化产业、动漫传播、媒介经营管理、整合营销传播方面都有显著的特色。在这几个研究领域,我们可以说处于国内前沿水平。近几年,我们学院的老师,每年都有一到两项研究课题得到国家社科基金的资助,出版著作和发表文章的质和量也有显著的提高。
记者:教育部把传播学同新闻学一样列入博士和硕士专业目录,这会对传播学的发展有什么影响,您如何看待传播学和新闻学的关系?
吴飞:这对于提升传播学的学科地位和培养相关的研究人才,当然会有极大的促进作用。关于新闻学与传播学的关系问题,我没有什么新的见解,与大多数学者的观念相同,即新闻学与传播学是两个有密切联系但又有各自独立的运行规律的学科。不过相比较而言,传播学的范围似乎更宽更广一些,因此诸如内传播、人际传播、组织传播、大众传播等等都是其研究对象。但新闻学侧重研究的是大众传播活动中的新闻与宣传传播活动。
新闻涉及人类最重要的交往现象
记者: 您曾经获中国青年社会优秀成果专著类最高奖、浙江省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浙江大学优秀教学成果一等奖等奖项。据我了解,您之前并不是新闻系出身,是后来才转向对新闻业务的研究,现在在传播经营管理方面也有了很高的成就。是什么因素促使您在专业方面有这样的转变?
吴飞:从事新闻传播方面的研究对我来说,既偶然又必然。必然是我从小就喜欢新闻职业,希望自己也能从事“铁肩担道义,辣手著文章”的工作。偶然的是我当年报考杭州大学的研究生时,新闻专业正式从中文系中独立出来,这使我有机会成为杭州大学新闻学方向第一批研究生。
应该说,我的研究还刚刚起步,虽然有一些成绩,但远非我自己的期望,也远不如许多同行们的成绩。我目前的研究重点是“传播与社会变迁”以及“传播法”。之所以从事这一方面的研究主要是自己喜欢,另外也觉得是社会需要。在经营管理方面,我谈不上什么成就,只不过学校刚好需要人上这方面的课而已,现在我已经不做这方面的研究和教学了,因为我们学院有比我更合适的老师从事这方面的工作。
记者:很多人认为学新闻的却并不一定能干好新闻,反之有很多搞经济、学政治的到最后更能在新闻这个领域有所建树。而且我们经常会听到新闻无学、新闻博学,您对此怎么看?
吴飞:在我看来,要做好新闻工作一要有新闻敏感力、二要能吃苦、三要有较好的沟通能力、四要有较好的表达能力。无论你是学新闻的,还是学经济、政治或者理工科方面的什么专业,只要你具有这些能力,你就有了一个新闻工作者的潜力。“学新闻的却并不一定能干好新闻”这并没有什么不可以理解,就像学经济的不一定成为优秀的经济学家、学管理的不一定是管理企业的能手、甚至学法学的不一定是能干好律师或者法官工作一样。如果一个人没有新闻敏感、没有悟性,而且甚至可能根本不喜欢他自己的专业,那做不好新闻工作是很正常的。
我从来不认为新闻无学,因为新闻涉及的是人类最重要的交往现象,这一现象至今还有许多规律未被发现。如果我们读几本新闻学方面的教科书或者文章,但感觉从中没有多少“学”的感觉,那是现有的研究氛围、研究能力和研究积累等多方面的因素造成的。就像早年我们不能因为炼金术没有什么“学”的感觉,而不承认有“化学”和“物理学”一样。
关于新闻学核心价值观
记者:有一种这样的说法或趋势,现今的高校、新闻研究机构在日益重视各种理论的同时,对于新闻学核心价值观的认识却逐渐淡薄。这是否是对新闻传播学发展的一种误区?对于当前新闻教育中的学术化倾向,您是怎么看待的?
吴飞:我不认为“高校、新闻研究机构在日益重视各种理论的同时,对于新闻学核心价值观的认识却逐渐淡薄。”应该说,新闻学的核心价值在学界还是有不少人在追寻,反倒是业界因为屈从于意识形态与商业利润的双重压力,而表现得多少有点无所适从。虽然也有一部分学者(可能也包括我自己)因为各种的利益之诱而显得目光短浅、迷失方向甚至忘记知识分子应尽的责任,但我相信大多数学者是清醒的,也是很努力的。只不过因为各种原因他们不可能畅快地说出自己想说的,表达自己想表达的思想罢了。
博士生教育是当代国际上公认的正规高等教育的最高层次。博士生教育的质量和数量是衡量一个国家高等教育发达程度和文化科学发展水平及其潜力的一个重要标志;它不仅关涉一个国家人才培养的整体质量,而且影响到一个国家科学创新能力的储备与民族文化的传承,以及与之相关的学术声誉与民族形象。
我国新闻传播学科的博士生教育始于1985年。该年,中国人民大学、复旦大学开始招收第一批新闻学博士生。直到上个世纪末,我国先后有人民大学、复旦大学、中国传媒大学、武汉大学等四所高校和中国社科院拥有新闻传播学科的博士学位授予权,共设置了新闻学博士学位授予点5个、传播学博士学位授予点3个。在这15年间,我国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一直在稳步发展,培养了一批活跃在新闻传播学术界的出色人才,产生了一批优秀的学术成果,同时也积累了一定的新闻传播顶尖人才的培养经验。进入新世纪后,在全国高校新闻传播教育快速发展、且重点建设研究型新闻传播学教育体系的要求在许多高校日益高涨的形势下,经过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新闻传播学科评议组的两次评审,又先后有清华大学、华中科技大学、北京大学、四川大学、南京师范大学、暨南大学、浙江大学、上海大学、厦门大学和政治学院等十所高校获得了新闻传播学科的博士学位授予权,新增设新闻学博士学位授予点6个,传播学博士学位授予点7个。应该说,经过这两次评审,我国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有了一次整体规模的推进,打造了一个更宽广的高层次新闻传播人才的培养平台,形成了竞争与合作的整体态势;对于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来说,这可谓是一次大的“跃进”。
然而,毋庸置疑的是,量的增长、规模的扩大并不必然带来新闻传播博士生教育质的提升。尤其是在今天全国高校新闻传播教育整体规模迅速扩张的背景下,更应该冷静地对其最高阶段博士生教育进行审慎规划、科学布局和系统建构,将其作为一个关系新闻传播学长远发展的大计,进行具有战略性和基于科学发展观的探讨。
一、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存在的主要问题
我国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20来年历史与其他学科相比时间并不长,因此,一直是处于摸索和尝试阶段;加之近些年来,随着教育环境的急剧变化以及教育目标及体系的不断调整,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在发展的同时,也就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不容忽视的问题:
首先,对博士生教育的目标定位不够明确。如前所述,博士生教育是正规高校教育的最高层次。这一层次的教育是将一个学科的知识体系与学科方法进行综合性地传授和深入地积淀,并培养学生站在学科前沿和尖端,通过具有创新性和开拓性的研究以产生具有学术性和实践性的成果的过程。这一具有普遍性的指导原则,应用于不同学科,就需要针对本学科发展的要求和现状,对自身的目标定位作出准确而清晰的界定。众所周知,相对于其他人文社会科学,新闻传播学科有着自身的“独特性”;它深深植根于人类对新闻传播业的需要和理解之中[1];它既融合其他学科的知识和理论,又与实践有着十分紧密的联系。也正因为这一“独特性”,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在开创时,还曾一度被认为没有必要,也被质疑到底要培养什么样的人才。这正说明了中国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面临的定位问题。传统上认为,博士学位是精英性、研究性学位,是为从事学术工作或一些领域的应用研究工作做准备的。然而多年来,有为数不少的新闻传播学博士实际上主要从事一般的教学工作和新闻传播实务工作,而在自己的专业方面做的研究工作并不多。特别是近些年来,随着众多业界人士纷纷攻读博士学位,博士学位的传统目的(为研究进行训练)和实际用途日渐分离,已是不争的事实。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究竟应该培养什么样的人才?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专业化究竟如何体现?新闻传播学博士生的社会美誉度怎样?如何将博士生教育与新闻传播界的整体发展相联系?对这些问题,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理应作出系统的、建制化的回答。
第二,博士生教育模式尚不够清晰和稳定。与博士生培养目标定位的不确定相应的是,新闻传播学的博士生的培养模式还缺乏科学和深入的界定。目前一些新闻传播院校的博士生培养方案基本上沿袭其他学科的模式,缺少对新闻传播学科特点,以及学科需要掌握的知识及方法的全面探讨,因此难以制定出针对自己学科特点的人才培养方案。如博士生的入学门槛应该如何设定,是重在考察其学识和科研能力,还是重在考察其一般专业知识和外语水准?博士生学习期间应该掌握什么样的知识体系和方法论,应该开设哪些必需的课程?博士生的课程学习与学位论文怎样衔接?博士生教育应该采取欧洲式的教授与学生一对一式的传授方式,还是采取像美国博士生培养中的集体培养方式,或者采取其他科学有效的方式?博士生要不要实行淘汰制,如何淘汰?在明晰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模式时,对这些问题必须作出科学的回应。但遗憾的是,由于经验的不足,认识上的错位,加之我国教育制度安排上的原因,致使一些高校的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模式存在着比较严重的随意性和不规范的现象。比如,一些很有科研素养和潜质的考生,仅仅因为“英语差分”便被拒之博士候选人门外。再如,有的院校对博士生教育规定课程的学习重视不够,课程如何设置、教师如何教、学生如何学,都无“一定之规”,结果课程学习往往未能达到帮助学生获得从事研究工作、准备学位论文所必需的宽广深厚的学科知识基础的效果。还有,博士学位论文开题之前的资格考试或综合性考试应该如何“把好关”,有的院校也无明确的要求和规则,结果造成在培养过程中对博士生的学习效果和质量缺乏“刚性”的制约和监督机制,博士生只要进了“门”一般都能拿到博士学位。
第三,一定程度的浮躁之风对博士生教育造成不良影响。这一方面表现在近些年随着招生规模急剧扩张,师生比例失调,师少生多,导师投入到每个学生身上的时间和精力减少,学术互动和交流受到影响,博士生教育的质量呈现出下滑之趋。另一方面表现在培养目标上,不是注重鼓励博士生具有扎实深厚的理论功底、宽广的学术视野和熟练到位的研究方法,而是以数量等硬指标为指针,使得学生在学习期间将凑足文章的发表数当作主要学习内容。再一方面还表现在博士学位论文的把关上不严,由于每年毕业生数量增加,在开题、答辩等环节,对博士学位论文的要求有所下降;加之学风不正,道德失范,致使弄虚作假,剽窃等现象在博士学位论文中也时有发生。
第四,博士生教育缺乏学术创新性和创造性。博士生教育的价值在于培养具有创造性的人才,产生具有创造性的智力成果。因此,检验博士生教育成效的主要标准,应该体现在博士学位论文的水平上。学位论文是博士生教育计划的核心要素,必须是进行创造性的研究,以对学科的建设与发展有独特的贡献。然而,实事求是地说,目前有些高校对此还缺乏足够的认识和高度的重视。其具体表现是:一些博士论文的选题或过于陈旧,或过于空泛,或流于琐碎,或流于炒作,而不能把握当前学术前沿,参与学术对话;一些博士论文的前期资料积累不够扎实,因此不能针对最具价值的切入点进行广泛而深入地探讨,论述流于粗放;一些博士生对所需了解的相关领域的知识涉猎不广,基础不牢,因此在论文撰写过程中常常捉襟见肘,理论和方法运用不能做到娴熟有秩;一些博士生在批判性、创造性等方面的训练不够,造成思想的力度和对相关问题的挖掘和解决不力。这些都造成了一些论文成为资料的简单梳理,即使有的选题具有新意,但由于研究功力不足,无法创造出具有创新性和学术价值的研究成果。
二、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几点建议
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存在的上述问题,有的是由于新闻传播学科发展历史较短,对学科规律和博士生教育规律相结合的一些根本性问题缺乏系统深入地全面整合和思考所致,有的是教育制度设计上的欠缺造成的,也有的是由于社会和教育所面临的大环境的冲击所导致。因此,笔者认为,要解决这些问题,要使得我国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得以可持续发展,为社会输送真正优秀的高层次人才,新闻传播学教育自身应积极借鉴国内外博士生教育的经验,针对新闻传播学的学科特点和中国新闻传播学教育的特殊规律,结合人才需求与社会实际,整合教育资源,走出一条真正合乎科学的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之路。
第一,科学界定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内涵。大学的“教育理念是人们对大学精神、性质、功能和使命的基本认识,是对大学与外部世界诸元素之间关系的规定;它是大学内容管理及运转的理性认识基础”。[2]大学的新闻传播教育作为一项专业性的教育,理应如台湾著名新闻传播教育家郑贞铭所言,“在技术学习之外,更要探讨理论、从事研究,以期建立一套严谨的理论体系,才能在高等学术殿堂中树立起应有的地位”。[3]为此,对于新闻传播学科高层次人才的培养,既要注重对其学术视野宽广度的拓展,又要使其具有较强的专业性;既要使其具有较深厚的学养造诣,又要让其关注学科前沿和现实的新闻传播实践,注意研究解决理论与实践问题,具有很强的科学研究能力。这种人才应是其他学科培养不出来的,在学术素养和科研上有自己的特色和专长。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目标与方向,理应琐定在培养这样的专业人才上,即着力为高校和科研机构造就优秀学者。
为了提高新闻传播学博士生的学术素养与科研能力,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必须科学规划博士生的课程学习,并加强对其在阅读、读书笔记、专题讨论、研究方法等方面的训练和提高。近些年来,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在博士生教育上,十分注重专业基础课程的学习。该院的博士生课程一般分为两类,即知识类课程与研究类课程。前者以专业知识的系统掌握和融会贯通为目的,既有广度,又有深度,并有相关研究成果的最新信息;课上还提供详细的阅读书目,要求博士生写读书报告,培养其欣赏和批判专业学术著作的能力。后者的目的是通过边学边做(研究),以培养和训练博士生从事研究和写作的综合能力;在课上,博士生们围绕一个专题进行思考、讨论、做研究。这样,不仅训练、提高博士生的研究和写作能力,更重要的是营造了一个现实的专业研究者的工作环境,教会博士生如何进行批判性的思考,如何遵循学术规范,如何使用各种研究资源,如何设计研究题目,如何解读原始资料,如何回应他人的批评和建议。这种训练实际上是一个铸造学术文化或学术习性的过程。
此外,为了提高新闻传播学博士生的学术素养与科研能力,还应制定相应的培养模式,对思想道德教育、课程设置、综合考试内容和方式、论文开题时间和形式、博士论文的学术规范等,制定出切实可行的、符合自身特点的方案,并严格实施。
第二,控制规模,严进严出,打造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品牌效应。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平台随着多家高校新闻传播院系的加入而变得更加宽广了,这同时也意味着博士生的数量和规模必将比以前有较大的增加。在这种情况下,更应该注重维护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质量,共同为提高教育成效、培养顶尖人才而努力。针对目前社会上对新闻传播学博士生还缺乏广泛的认可和美誉,新闻传播学博士生的整体效应发挥尚未达到理想的程度,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在博士生的招生、培养、资格考核、学位论文答辩以及学位授予上,比较注意通过制度建设,严把质量关。一是控制招生规模。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现有博士生导师15人,每年报考博士生人数达到三四百人之多,但招生人数一直控制在30人左右,平均每位博导招收2人。二是提高博士候选人门槛。这主要是借助资格考核(综合考试)和学位论文的开题报告两个环节,实施筛选、淘汰,以保证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进入到博士候选人行列。三是严格规范学位论文的答辩和学位授予。
这主要通过学位论文双盲评审、校内外专家的集体评审以及学位公示等举措,保证每个博士学位获得者都是符合标准的优秀人才。近些年来,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每年只有不到十位博士生获得博士学位,占当年招生人数的三分之一左右。
第三,重视博士生导师及指导团队的综合素质要求和能力考核,确保博士生教育师资队伍的素质及其指导教育真正发挥应有的作用。博士生导师及其指导团队在招生、培养学生及博士论文答辩等方面较其他层次的教育具有更大的权限,因此要重视博士生导师人选的遴选,重视其“人格”塑造和“师德垂范”;同时要引导、促进博士生导师在博士生课程教学、科学研究、论文把关等方面加大指导力度,鼓励导师与学生经常交流、沟通。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对博士生导师所进行的遴选和考核,就包括着学术水平、道德素养、敬业态度、组织能力以及待人处事等方面的内容。与此同时,还十分注重将学生的成才与导师的责任感、信誉、综合素养联系起来,注重维护导师职责的神圣性和荣誉感。
第四,实行差异化竞争与合作,实现博士生教育的多元化。在博大精深且具备批判精神、创新能力和实践能力的整体素质要求下,各院校新闻传播学博士学位授权点应彰显自己的特色,根据自己的学科优势和特色侧重培养博士生,使其成为该领域和方向的顶尖人才,从而促进人才与学科前沿接轨。这不仅要体现在博士学位论文的选题和创新性上,而且应系统地体现在博士生培养的各个环节上。目前与其他人文社会学科相比,新闻传播学的整体发展水平并不高,高质量学术研究成果、学养深厚的优秀人才并不充裕,因此博士生教育更应成为促进新闻传播学科发展和高层次专业化人才辈出的舞台。
第五,确保博士生教育的经费投入,开拓多元化经费筹措渠道。要发展就要有投入,博士生教育要加大经费投入,尤其是在学术研究上以及优秀人才与成果的奖励上,更应有足够的经费支撑。随着高等教育大众化的实现,高等教育的资助渠道必将越来越多样化,对此,我们要注意积极争取,大力开拓、吸纳。近年来,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除了通过课题申报,争取政府和学校拨款外,还十分注意与相关传媒、产业合作,拓展经费来源。目前,全院博导的科研经费年均人平在8万元以上。
总之,在今天新的人文社会科学革命和大众化高等教育的时代,为了使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发展成为一种培养有创造力的优秀学者的有效途径,应着力注重完善其基本结构,扩展其必需的学科知识,力求教学质量优秀和研究设施、成果先进,从而便于其在规模增加的基础上尽快建立并完善有自身特色的多样化、高质量的学术体系。
参考文献:
[1]单波.反思新闻教育[J].新闻与传播研究,1998(4).
博士生教育是当代国际上公认的正规高等教育的最高层次。博士生教育的质量和数量是衡量一个国家高等教育发达程度和文化科学发展水平及其潜力的一个重要标志;它不仅关涉一个国家人才培养的整体质量,而且影响到一个国家科学创新能力的储备与民族文化的传承,以及与之相关的学术声誉与民族形象。
我国新闻传播学科的博士生教育始于1985年。该年,中国人民大学、复旦大学开始招收第一批新闻学博士生。直到上个世纪末,我国先后有人民大学、复旦大学、中国传媒大学、武汉大学等四所高校和中国社科院拥有新闻传播学科的博士学位授予权,共设置了新闻学博士学位授予点5个、传播学博士学位授予点3个。在这15年间,我国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一直在稳步发展,培养了一批活跃在新闻传播学术界的出色人才,产生了一批优秀的学术成果,同时也积累了一定的新闻传播顶尖人才的培养经验。进入新世纪后,在全国高校新闻传播教育快速发展、且重点建设研究型新闻传播学教育体系的要求在许多高校日益高涨的形势下,经过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新闻传播学科评议组的两次评审,又先后有清华大学、华中科技大学、北京大学、四川大学、南京师范大学、暨南大学、浙江大学、上海大学、厦门大学和政治学院等十所高校获得了新闻传播学科的博士学位授予权,新增设新闻学博士学位授予点6个,传播学博士学位授予点7个。应该说,经过这两次评审,我国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有了一次整体规模的推进,打造了一个更宽广的高层次新闻传播人才的培养平台,形成了竞争与合作的整体态势;对于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来说,这可谓是一次大的“跃进”。
然而,毋庸置疑的是,量的增长、规模的扩大并不必然带来新闻传播博士生教育质的提升。尤其是在今天全国高校新闻传播教育整体规模迅速扩张的背景下,更应该冷静地对其最高阶段博士生教育进行审慎规划、科学布局和系统建构,将其作为一个关系新闻传播学长远发展的大计,进行具有战略性和基于科学发展观的探讨。
一、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存在的主要问题
我国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20来年历史与其他学科相比时间并不长,因此,一直是处于摸索和尝试阶段;加之近些年来,随着教育环境的急剧变化以及教育目标及体系的不断调整,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在发展的同时,也就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不容忽视的问题:
首先,对博士生教育的目标定位不够明确。如前所述,博士生教育是正规高校教育的最高层次。这一层次的教育是将一个学科的知识体系与学科方法进行综合性地传授和深入地积淀,并培养学生站在学科前沿和尖端,通过具有创新性和开拓性的研究以产生具有学术性和实践性的成果的过程。这一具有普遍性的指导原则,应用于不同学科,就需要针对本学科发展的要求和现状,对自身的目标定位作出准确而清晰的界定。众所周知,相对于其他人文社会科学,新闻传播学科有着自身的“独特性”;它深深植根于人类对新闻传播业的需要和理解之中[1];它既融合其他学科的知识和理论,又与实践有着十分紧密的联系。也正因为这一“独特性”,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在开创时,还曾一度被认为没有必要,也被质疑到底要培养什么样的人才。这正说明了中国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面临的定位问题。传统上认为,博士学位是精英性、研究性学位,是为从事学术工作或一些领域的应用研究工作做准备的。然而多年来,有为数不少的新闻传播学博士实际上主要从事一般的教学工作和新闻传播实务工作,而在自己的专业方面做的研究工作并不多。特别是近些年来,随着众多业界人士纷纷攻读博士学位,博士学位的传统目的(为研究进行训练)和实际用途日渐分离,已是不争的事实。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究竟应该培养什么样的人才?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专业化究竟如何体现?新闻传播学博士生的社会美誉度怎样?如何将博士生教育与新闻传播界的整体发展相联系?对这些问题,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理应作出系统的、建制化的回答。
第二,博士生教育模式尚不够清晰和稳定。与博士生培养目标定位的不确定相应的是,新闻传播学的博士生的培养模式还缺乏科学和深入的界定。目前一些新闻传播院校的博士生培养方案基本上沿袭其他学科的模式,缺少对新闻传播学科特点,以及学科需要掌握的知识及方法的全面探讨,因此难以制定出针对自己学科特点的人才培养方案。如博士生的入学门槛应该如何设定,是重在考察其学识和科研能力,还是重在考察其一般专业知识和外语水准?博士生学习期间应该掌握什么样的知识体系和方法论,应该开设哪些必需的课程?博士生的课程学习与学位论文怎样衔接?博士生教育应该采取欧洲式的教授与学生一对一式的传授方式,还是采取像美国博士生培养中的集体培养方式,或者采取其他科学有效的方式?博士生要不要实行淘汰制,如何淘汰?在明晰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模式时,对这些问题必须作出科学的回应。但遗憾的是,由于经验的不足,认识上的错位,加之我国教育制度安排上的原因,致使一些高校的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模式存在着比较严重的随意性和不规范的现象。比如,一些很有科研素养和潜质的考生,仅仅因为“英语差分”便被拒之博士候选人门外。再如,有的院校对博士生教育规定课程的学习重视不够,课程如何设置、教师如何教、学生如何学,都无“一定之规”,结果课程学习往往未能达到帮助学生获得从事研究工作、准备学位论文所必需的宽广深厚的学科知识基础的效果。还有,博士学位论文开题之前的资格考试或综合性考试应该如何“把好关”,有的院校也无明确的要求和规则,结果造成在培养过程中对博士生的学习效果和质量缺乏“刚性”的制约和监督机制,博士生只要进了“门”一般都能拿到博士学位。
第三,一定程度的浮躁之风对博士生教育造成不良影响。这一方面表现在近些年随着招生规模急剧扩张,师生比例失调,师少生多,导师投入到每个学生身上的时间和精力减少,学术互动和交流受到影响,博士生教育的质量呈现出下滑之趋。另一方面表现在培养目标上,不是注重鼓励博士生具有扎实深厚的理论功底、宽广的学术视野和熟练到位的研究方法,而是以数量等硬指标为指针,使得学生在学习期间将凑足文章的发表数当作主要学习内容。再一方面还表现在博士学位论文的把关上不严,由于每年毕业生数量增加,在开题、答辩等环节,对博士学位论文的要求有所下降;加之学风不正,道德失范,致使弄虚作假,剽窃等现象在博士学位论文中也时有发生。
第四,博士生教育缺乏学术创新性和创造性。博士生教育的价值在于培养具有创造性的人才,产生具有创造性的智力成果。因此,检验博士生教育成效的主要标准,应该体现在博士学位论文的水平上。学位论文是博士生教育计划的核心要素,必须是进行创造性的研究,以对学科的建设与发展有独特的贡献。然而,实事求是地说,目前有些高校对此还缺乏足够的认识和高度的重视。其具体表现是:一些博士论文的选题或过于陈旧,或过于空泛,或流于琐碎,或流于炒作,而不能把握当前学术前沿,参与学术对话;一些博士论文的前期资料积累不够扎实,因此不能针对最具价值的切入点进行广泛而深入地探讨,论述流于粗放;一些博士生对所需了解的相关领域的知识涉猎不广,基础不牢,因此在论文撰写过程中常常捉襟见肘,理论和方法运用不能做到娴熟有秩;一些博士生在批判性、创造性等方面的训练不够,造成思想的力度和对相关问题的挖掘和解决不力。这些都造成了一些论文成为资料的简单梳理,即使有的选题具有新意,但由于研究功力不足,无法创造出具有创新性和学术价值的研究成果。
二、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几点建议
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存在的上述问题,有的是由于新闻传播学科发展历史较短,对学科规律和博士生教育规律相结合的一些根本性问题缺乏系统深入地全面整合和思考所致,有的是教育制度设计上的欠缺造成的,也有的是由于社会和教育所面临的大环境的冲击所导致。因此,笔者认为,要解决这些问题,要使得我国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得以可持续发展,为社会输送真正优秀的高层次人才,新闻传播学教育自身应积极借鉴国内外博士生教育的经验,针对新闻传播学的学科特点和中国新闻传播学教育的特殊规律,结合人才需求与社会实际,整合教育资源,走出一条真正合乎科学的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之路。
第一,科学界定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内涵。大学的“教育理念是人们对大学精神、性质、功能和使命的基本认识,是对大学与外部世界诸元素之间关系的规定;它是大学内容管理及运转的理性认识基础”。[2]大学的新闻传播教育作为一项专业性的教育,理应如台湾著名新闻传播教育家郑贞铭所言,“在技术学习之外,更要探讨理论、从事研究,以期建立一套严谨的理论体系,才能在高等学术殿堂中树立起应有的地位”。[3]为此,对于新闻传播学科高层次人才的培养,既要注重对其学术视野宽广度的拓展,又要使其具有较强的专业性;既要使其具有较深厚的学养造诣,又要让其关注学科前沿和现实的新闻传播实践,注意研究解决理论与实践问题,具有很强的科学研究能力。这种人才应是其他学科培养不出来的,在学术素养和科研上有自己的特色和专长。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目标与方向,理应琐定在培养这样的专业人才上,即着力为高校和科研机构造就优秀学者。
为了提高新闻传播学博士生的学术素养与科研能力,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必须科学规划博士生的课程学习,并加强对其在阅读、读书笔记、专题讨论、研究方法等方面的训练和提高。近些年来,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在博士生教育上,十分注重专业基础课程的学习。该院的博士生课程一般分为两类,即知识类课程与研究类课程。前者以专业知识的系统掌握和融会贯通为目的,既有广度,又有深度,并有相关研究成果的最新信息;课上还提供详细的阅读书目,要求博士生写读书报告,培养其欣赏和批判专业学术著作的能力。后者的目的是通过边学边做(研究),以培养和训练博士生从事研究和写作的综合能力;在课上,博士生们围绕一个专题进行思考、讨论、做研究。这样,不仅训练、提高博士生的研究和写作能力,更重要的是营造了一个现实的专业研究者的工作环境,教会博士生如何进行批判性的思考,如何遵循学术规范,如何使用各种研究资源,如何设计研究题目,如何解读原始资料,如何回应他人的批评和建议。这种训练实际上是一个铸造学术文化或学术习性的过程。
此外,为了提高新闻传播学博士生的学术素养与科研能力,还应制定相应的培养模式,对思想道德教育、课程设置、综合考试内容和方式、论文开题时间和形式、博士论文的学术规范等,制定出切实可行的、符合自身特点的方案,并严格实施。
第二,控制规模,严进严出,打造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品牌效应。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平台随着多家高校新闻传播院系的加入而变得更加宽广了,这同时也意味着博士生的数量和规模必将比以前有较大的增加。在这种情况下,更应该注重维护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质量,共同为提高教育成效、培养顶尖人才而努力。针对目前社会上对新闻传播学博士生还缺乏广泛的认可和美誉,新闻传播学博士生的整体效应发挥尚未达到理想的程度,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在博士生的招生、培养、资格考核、学位论文答辩以及学位授予上,比较注意通过制度建设,严把质量关。一是控制招生规模。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现有博士生导师15人,每年报考博士生人数达到三四百人之多,但招生人数一直控制在30人左右,平均每位博导招收2人。二是提高博士候选人门槛。这主要是借助资格考核(综合考试)和学位论文的开题报告两个环节,实施筛选、淘汰,以保证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进入到博士候选人行列。三是严格规范学位论文的答辩和学位授予。
这主要通过学位论文双盲评审、校内外专家的集体评审以及学位公示等举措,保证每个博士学位获得者都是符合标准的优秀人才。近些年来,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每年只有不到十位博士生获得博士学位,占当年招生人数的三分之一左右。
第三,重视博士生导师及指导团队的综合素质要求和能力考核,确保博士生教育师资队伍的素质及其指导教育真正发挥应有的作用。博士生导师及其指导团队在招生、培养学生及博士论文答辩等方面较其他层次的教育具有更大的权限,因此要重视博士生导师人选的遴选,重视其“人格”塑造和“师德垂范”;同时要引导、促进博士生导师在博士生课程教学、科学研究、论文把关等方面加大指导力度,鼓励导师与学生经常交流、沟通。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对博士生导师所进行的遴选和考核,就包括着学术水平、道德素养、敬业态度、组织能力以及待人处事等方面的内容。与此同时,还十分注重将学生的成才与导师的责任感、信誉、综合素养联系起来,注重维护导师职责的神圣性和荣誉感。
第四,实行差异化竞争与合作,实现博士生教育的多元化。在博大精深且具备批判精神、创新能力和实践能力的整体素质要求下,各院校新闻传播学博士学位授权点应彰显自己的特色,根据自己的学科优势和特色侧重培养博士生,使其成为该领域和方向的顶尖人才,从而促进人才与学科前沿接轨。这不仅要体现在博士学位论文的选题和创新性上,而且应系统地体现在博士生培养的各个环节上。目前与其他人文社会学科相比,新闻传播学的整体发展水平并不高,高质量学术研究成果、学养深厚的优秀人才并不充裕,因此博士生教育更应成为促进新闻传播学科发展和高层次专业化人才辈出的舞台。超级秘书网
第五,确保博士生教育的经费投入,开拓多元化经费筹措渠道。要发展就要有投入,博士生教育要加大经费投入,尤其是在学术研究上以及优秀人才与成果的奖励上,更应有足够的经费支撑。随着高等教育大众化的实现,高等教育的资助渠道必将越来越多样化,对此,我们要注意积极争取,大力开拓、吸纳。近年来,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除了通过课题申报,争取政府和学校拨款外,还十分注意与相关传媒、产业合作,拓展经费来源。目前,全院博导的科研经费年均人平在8万元以上。
总之,在今天新的人文社会科学革命和大众化高等教育的时代,为了使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发展成为一种培养有创造力的优秀学者的有效途径,应着力注重完善其基本结构,扩展其必需的学科知识,力求教学质量优秀和研究设施、成果先进,从而便于其在规模增加的基础上尽快建立并完善有自身特色的多样化、高质量的学术体系。
参考文献:
博士生教育是当代国际上公认的正规高等教育的最高层次。博士生教育的质量和数量是衡量一个国家高等教育发达程度和文化科学发展水平及其潜力的一个重要标志;它不仅关涉一个国家人才培养的整体质量,而且影响到一个国家科学创新能力的储备与民族文化的传承,以及与之相关的学术声誉与民族形象。
我国新闻传播学科的博士生教育始于1985年。该年,中国人民大学、复旦大学开始招收第一批新闻学博士生。直到上个世纪末,我国先后有人民大学、复旦大学、中国传媒大学、武汉大学等四所高校和中国社科院拥有新闻传播学科的博士学位授予权,共设置了新闻学博士学位授予点5个、传播学博士学位授予点3个。在这15年间,我国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一直在稳步发展,培养了一批活跃在新闻传播学术界的出色人才,产生了一批优秀的学术成果,同时也积累了一定的新闻传播顶尖人才的培养经验。进入新世纪后,在全国高校新闻传播教育快速发展、且重点建设研究型新闻传播学教育体系的要求在许多高校日益高涨的形势下,经过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新闻传播学科评议组的两次评审,又先后有清华大学、华中科技大学、北京大学、四川大学、南京师范大学、暨南大学、浙江大学、上海大学、厦门大学和政治学院等十所高校获得了新闻传播学科的博士学位授予权,新增设新闻学博士学位授予点6个,传播学博士学位授予点7个。应该说,经过这两次评审,我国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有了一次整体规模的推进,打造了一个更宽广的高层次新闻传播人才的培养平台,形成了竞争与合作的整体态势;对于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来说,这可谓是一次大的“跃进”。
然而,毋庸置疑的是,量的增长、规模的扩大并不必然带来新闻传播博士生教育质的提升。尤其是在今天全国高校新闻传播教育整体规模迅速扩张的背景下,更应该冷静地对其最高阶段博士生教育进行审慎规划、科学布局和系统建构,将其作为一个关系新闻传播学长远发展的大计,进行具有战略性和基于科学发展观的探讨。
一、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存在的主要问题
我国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20来年历史与其他学科相比时间并不长,因此,一直是处于摸索和尝试阶段;加之近些年来,随着教育环境的急剧变化以及教育目标及体系的不断调整,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在发展的同时,也就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不容忽视的问题:
首先,对博士生教育的目标定位不够明确。如前所述,博士生教育是正规高校教育的最高层次。这一层次的教育是将一个学科的知识体系与学科方法进行综合性地传授和深入地积淀,并培养学生站在学科前沿和尖端,通过具有创新性和开拓性的研究以产生具有学术性和实践性的成果的过程。这一具有普遍性的指导原则,应用于不同学科,就需要针对本学科发展的要求和现状,对自身的目标定位作出准确而清晰的界定。众所周知,相对于其他人文社会科学,新闻传播学科有着自身的“独特性”;它深深植根于人类对新闻传播业的需要和理解之中[1];它既融合其他学科的知识和理论,又与实践有着十分紧密的联系。也正因为这一“独特性”,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在开创时,还曾一度被认为没有必要,也被质疑到底要培养什么样的人才。这正说明了中国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面临的定位问题。传统上认为,博士学位是精英性、研究性学位,是为从事学术工作或一些领域的应用研究工作做准备的。然而多年来,有为数不少的新闻传播学博士实际上主要从事一般的教学工作和新闻传播实务工作,而在自己的专业方面做的研究工作并不多。特别是近些年来,随着众多业界人士纷纷攻读博士学位,博士学位的传统目的(为研究进行训练)和实际用途日渐分离,已是不争的事实。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究竟应该培养什么样的人才?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专业化究竟如何体现?新闻传播学博士生的社会美誉度怎样?如何将博士生教育与新闻传播界的整体发展相联系?对这些问题,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理应作出系统的、建制化的回答。
第二,博士生教育模式尚不够清晰和稳定。与博士生培养目标定位的不确定相应的是,新闻传播学的博士生的培养模式还缺乏科学和深入的界定。目前一些新闻传播院校的博士生培养方案基本上沿袭其他学科的模式,缺少对新闻传播学科特点,以及学科需要掌握的知识及方法的全面探讨,因此难以制定出针对自己学科特点的人才培养方案。如博士生的入学门槛应该如何设定,是重在考察其学识和科研能力,还是重在考察其一般专业知识和外语水准?博士生学习期间应该掌握什么样的知识体系和方法论,应该开设哪些必需的课程?博士生的课程学习与学位论文怎样衔接?博士生教育应该采取欧洲式的教授与学生一对一式的传授方式,还是采取像美国博士生培养中的集体培养方式,或者采取其他科学有效的方式?博士生要不要实行淘汰制,如何淘汰?在明晰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模式时,对这些问题必须作出科学的回应。但遗憾的是,由于经验的不足,认识上的错位,加之我国教育制度安排上的原因,致使一些高校的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模式存在着比较严重的随意性和不规范的现象。比如,一些很有科研素养和潜质的考生,仅仅因为“英语差分”便被拒之博士候选人门外。再如,有的院校对博士生教育规定课程的学习重视不够,课程如何设置、教师如何教、学生如何学,都无“一定之规”,结果课程学习往往未能达到帮助学生获得从事研究工作、准备学位论文所必需的宽广深厚的学科知识基础的效果。还有,博士学位论文开题之前的资格考试或综合性考试应该如何“把好关”,有的院校也无明确的要求和规则,结果造成在培养过程中对博士生的学习效果和质量缺乏“刚性”的制约和监督机制,博士生只要进了“门”一般都能拿到博士学位。
第三,一定程度的浮躁之风对博士生教育造成不良影响。这一方面表现在近些年随着招生规模急剧扩张,师生比例失调,师少生多,导师投入到每个学生身上的时间和精力减少,学术互动和交流受到影响,博士生教育的质量呈现出下滑之趋。另一方面表现在培养目标上,不是注重鼓励博士生具有扎实深厚的理论功底、宽广的学术视野和熟练到位的研究方法,而是以数量等硬指标为指针,使得学生在学习期间将凑足文章的发表数当作主要学习内容。再一方面还表现在博士学位论文的把关上不严,由于每年毕业生数量增加,在开题、答辩等环节,对博士学位论文的要求有所下降;加之学风不正,道德失范,致使弄虚作假,剽窃等现象在博士学位论文中也时有发生。
第四,博士生教育缺乏学术创新性和创造性。博士生教育的价值在于培养具有创造性的人才,产生具有创造性的智力成果。因此,检验博士生教育成效的主要标准,应该体现在博士学位论文的水平上。学位论文是博士生教育计划的核心要素,必须是进行创造性的研究,以对学科的建设与发展有独特的贡献。然而,实事求是地说,目前有些高校对此还缺乏足够的认识和高度的重视。其具体表现是:一些博士论文的选题或过于陈旧,或过于空泛,或流于琐碎,或流于炒作,而不能把握当前学术前沿,参与学术对话;一些博士论文的前期资料积累不够扎实,因此不能针对最具价值的切入点进行广泛而深入地探讨,论述流于粗放;一些博士生对所需了解的相关领域的知识涉猎不广,基础不牢,因此在论文撰写过程中常常捉襟见肘,理论和方法运用不能做到娴熟有秩;一些博士生在批判性、创造性等方面的训练不够,造成思想的力度和对相关问题的挖掘和解决不力。这些都造成了一些论文成为资料的简单梳理,即使有的选题具有新意,但由于研究功力不足,无法创造出具有创新性和学术价值的研究成果。
二、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几点建议
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存在的上述问题,有的是由于新闻传播学科发展历史较短,对学科规律和博士生教育规律相结合的一些根本性问题缺乏系统深入地全面整合和思考所致,有的是教育制度设计上的欠缺造成的,也有的是由于社会和教育所面临的大环境的冲击所导致。因此,笔者认为,要解决这些问题,要使得我国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得以可持续发展,为社会输送真正优秀的高层次人才,新闻传播学教育自身应积极借鉴国内外博士生教育的经验,针对新闻传播学的学科特点和中国新闻传播学教育的特殊规律,结合人才需求与社会实际,整合教育资源,走出一条真正合乎科学的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之路。
第一,科学界定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内涵。大学的“教育理念是人们对大学精神、性质、功能和使命的基本认识,是对大学与外部世界诸元素之间关系的规定;它是大学内容管理及运转的理性认识基础”。[2]大学的新闻传播教育作为一项专业性的教育,理应如台湾著名新闻传播教育家郑贞铭所言,“在技术学习之外,更要探讨理论、从事研究,以期建立一套严谨的理论体系,才能在高等学术殿堂中树立起应有的地位”。[3]为此,对于新闻传播学科高层次人才的培养,既要注重对其学术视野宽广度的拓展,又要使其具有较强的专业性;既要使其具有较深厚的学养造诣,又要让其关注学科前沿和现实的新闻传播实践,注意研究解决理论与实践问题,具有很强的科学研究能力。这种人才应是其他学科培养不出来的,在学术素养和科研上有自己的特色和专长。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目标与方向,理应琐定在培养这样的专业人才上,即着力为高校和科研机构造就优秀学者。
为了提高新闻传播学博士生的学术素养与科研能力,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必须科学规划博士生的课程学习,并加强对其在阅读、读书笔记、专题讨论、研究方法等方面的训练和提高。近些年来,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在博士生教育上,十分注重专业基础课程的学习。该院的博士生课程一般分为两类,即知识类课程与研究类课程。前者以专业知识的系统掌握和融会贯通为目的,既有广度,又有深度,并有相关研究成果的最新信息;课上还提供详细的阅读书目,要求博士生写读书报告,培养其欣赏和批判专业学术著作的能力。后者的目的是通过边学边做(研究),以培养和训练博士生从事研究和写作的综合能力;在课上,博士生们围绕一个专题进行思考、讨论、做研究。这样,不仅训练、提高博士生的研究和写作能力,更重要的是营造了一个现实的专业研究者的工作环境,教会博士生如何进行批判性的思考,如何遵循学术规范,如何使用各种研究资源,如何设计研究题目,如何解读原始资料,如何回应他人的批评和建议。这种训练实际上是一个铸造学术文化或学术习性的过程。
此外,为了提高新闻传播学博士生的学术素养与科研能力,还应制定相应的培养模式,对思想道德教育、课程设置、综合考试内容和方式、论文开题时间和形式、博士论文的学术规范等,制定出切实可行的、符合自身特点的方案,并严格实施。
第二,控制规模,严进严出,打造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品牌效应。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平台随着多家高校新闻传播院系的加入而变得更加宽广了,这同时也意味着博士生的数量和规模必将比以前有较大的增加。在这种情况下,更应该注重维护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质量,共同为提高教育成效、培养顶尖人才而努力。针对目前社会上对新闻传播学博士生还缺乏广泛的认可和美誉,新闻传播学博士生的整体效应发挥尚未达到理想的程度,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在博士生的招生、培养、资格考核、学位论文答辩以及学位授予上,比较注意通过制度建设,严把质量关。一是控制招生规模。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现有博士生导师15人,每年报考博士生人数达到三四百人之多,但招生人数一直控制在30人左右,平均每位博导招收2人。二是提高博士候选人门槛。这主要是借助资格考核(综合考试)和学位论文的开题报告两个环节,实施筛选、淘汰,以保证德才兼备的合格人才进入到博士候选人行列。三是严格规范学位论文的答辩和学位授予。
这主要通过学位论文双盲评审、校内外专家的集体评审以及学位公示等举措,保证每个博士学位获得者都是符合标准的优秀人才。近些年来,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每年只有不到十位博士生获得博士学位,占当年招生人数的三分之一左右。
第三,重视博士生导师及指导团队的综合素质要求和能力考核,确保博士生教育师资队伍的素质及其指导教育真正发挥应有的作用。博士生导师及其指导团队在招生、培养学生及博士论文答辩等方面较其他层次的教育具有更大的权限,因此要重视博士生导师人选的遴选,重视其“人格”塑造和“师德垂范”;同时要引导、促进博士生导师在博士生课程教学、科学研究、论文把关等方面加大指导力度,鼓励导师与学生经常交流、沟通。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对博士生导师所进行的遴选和考核,就包括着学术水平、道德素养、敬业态度、组织能力以及待人处事等方面的内容。与此同时,还十分注重将学生的成才与导师的责任感、信誉、综合素养联系起来,注重维护导师职责的神圣性和荣誉感。
第四,实行差异化竞争与合作,实现博士生教育的多元化。在博大精深且具备批判精神、创新能力和实践能力的整体素质要求下,各院校新闻传播学博士学位授权点应彰显自己的特色,根据自己的学科优势和特色侧重培养博士生,使其成为该领域和方向的顶尖人才,从而促进人才与学科前沿接轨。这不仅要体现在博士学位论文的选题和创新性上,而且应系统地体现在博士生培养的各个环节上。目前与其他人文社会学科相比,新闻传播学的整体发展水平并不高,高质量学术研究成果、学养深厚的优秀人才并不充裕,因此博士生教育更应成为促进新闻传播学科发展和高层次专业化人才辈出的舞台。
第五,确保博士生教育的经费投入,开拓多元化经费筹措渠道。要发展就要有投入,博士生教育要加大经费投入,尤其是在学术研究上以及优秀人才与成果的奖励上,更应有足够的经费支撑。随着高等教育大众化的实现,高等教育的资助渠道必将越来越多样化,对此,我们要注意积极争取,大力开拓、吸纳。近年来,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除了通过课题申报,争取政府和学校拨款外,还十分注意与相关传媒、产业合作,拓展经费来源。目前,全院博导的科研经费年均人平在8万元以上。
总之,在今天新的人文社会科学革命和大众化高等教育的时代,为了使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发展成为一种培养有创造力的优秀学者的有效途径,应着力注重完善其基本结构,扩展其必需的学科知识,力求教学质量优秀和研究设施、成果先进,从而便于其在规模增加的基础上尽快建立并完善有自身特色的多样化、高质量的学术体系。
参考文献:
2010年我国新闻传播学界颇为关注新传播技术的发展,学者们试图从科学技术的宏观角度,重新打量陪伴人类的传播媒介。传播媒介不是中性的、透明的和无价值标准的渠道,它的功能不仅是把信息从一个地方传到另一个地方。传播科技是有偏向的,某一种媒介形态往往与特定的文化联系在一起。理解媒介形态所代表的科学技术,不能局限于科技本身。在新媒体发展、媒介形态融合背景下,新闻传播学获得了超越单一媒介形态的研究视野。
因而,2010年我国新闻传播学界讨论了一个新话题,即“媒介即控制”。媒介的控制表现为一种理性的控制,形成无所不在的意识操纵。讨论中所要揭示的问题是:理性的控制是如何嵌入媒介的偏向和媒介环境之中的?体现为怎样的历史过程?如何成就了尼尔・波兹曼所说的“技术垄断”?人对媒介的控制与技术垄断的内在关联表现了怎样的权力运作方式?我们在何种层面上可以消解这种理性的控制,进而消解媒介的控制,形成平衡的、自由的媒介环境?无论如何,媒介即控制蕴涵的是技术理性的统治,这是一种反人性的统治。对此,真实的人文问题应当是:媒介在多大程度上能放给人类自由精神一条生路,能展现人与人的沟通与理解,能铺开通向道德自由的道路。
就具体的对于新媒体的使用而言,这年复旦大学《新闻大学》发表上海市民使用传播新技术的六项调查报告,显示了四方面的发现。第一,网络和手机的使用虽然相当普及,但采纳和利用的程度在市民当中分布不均,呈现出社会经济地位、性别、年龄组之间的“数字鸿沟”。第二,把新媒体作为一种交往中介或理财、娱乐的形态,显现与之相应的社会关联、社会活动的较多。第三,新媒体和传统媒体的使用,在不同程度上、以不同方式影响着人们的认同和对社会整合机制的看法,以及对社会阶层归属的感知;第四,上海市民的意见表达并不踊跃,但关注公共议题、具有表达意向的人,表达意见相对频繁,网民比非网民意见表达频繁,网络的使用强化了人们已有意见表达的倾向。
这些结果给学界提出了进一步研究的理论思路。它们包括:第一,媒体作为资源或“资本”具有与社会分层相对应的结构分布;第二,媒体在这个结构场景中,通过人们对其的使用,成为感知人的社会向心和离心力、感知自己所属社会阶层归属的重要手段;第三,新媒体与传统媒体在其共同构成的传播生态中,通过使用者的行为,相互补充但也相互抵触,渗入人们使用―满足的心理和社会需求的活动中。中介化成为新媒体技术环境下社会形塑过程的核心特征。因此,对于媒体公共性的衡量,最终得落实在媒体资源分布和媒体使用的结构上,是否实际体现公正、开放,以及个人和群体利益得到清晰认知和充分表达。
我国新闻传播学界面临的挑战
不仅过去的“新闻实务”得转变为“新闻与传播实务”(包含各种非新闻类信息的传播实务),而且以往以报纸实务为背景的采、写、编、评等,必须得适应新媒体的环境,整合为能够适用于各种媒介形态的新闻与非新闻类信息传播的实务。
在传播科技五光十色的变化面前,我国新闻传播学界把握住了“向前看”的视野。互联网和web2.0兴盛之际,已经把眼光投向未来的“物联网”和web3.0甚至N.0了。物联网即通过射频识别、红外感应器、全球定位系统、激光扫描器等信息传感设备,按约定的协议,把任何物品与互联网连接起来,进行信息交换和通讯。Web3.0的技术特征是:万物感知―智慧控制;物质世界与人类社会的全方位信息交互;人与物质世界的联接。一位研究者就此提问:
当客观世界自身具有了自我表达能力,而公众能够更为直接地感知客观世界的情态展现的时候,以新闻记者个人观察及新闻机构观察构成的公共传播的信息单元,是否将显露出巨大局限?当信息获取功能和信息分析功能更为强大的个人信息终端更加普及的时候,人们对于大众媒体的依赖会发生什么变化?公众还会像今天这样局限于对孤立事件有限形态的了解和在信息传播过程中所处的被动位置吗?”
曾经让新闻学拥有了更坚实的理论基础的传播学理论体系在今天也面临着信息通讯技术应用带来的震荡。经典传播学理论研究的是人与人之间的信息传播活动,各个学派已经从各个方面对它的理论体系进行着日益精美的建造。但是,面对信息通讯技术的突飞猛进,经典传播学研究本身已经直接面对突破自身局限的挑战:首先,人与人之间的信息传播活动仅仅是与人类相关的浩瀚的信息传播活动的组成部分之一,人与物质世界之间的信息交流无疑是深刻影响人类命运的更为丰富的信息传播活动。其次,即使是人与人之间的信息传播活动,在其形态、结构、渠道、手段、目标各个方面也都受到物质世界、客观环境的深刻影响与制约。
我国一些关于新闻学的研究话题,正在被“整合”为传播学的话题,最为典型的是传播真实问题。在新媒体及数字化的条件下,原来的真实与虚拟的理解与界说,已经缺乏解释力了。这种情形要求新闻传播学者思考虚拟世界与真实世界的关系:现在的人总是生活在现实与虚拟两种世界之中。然而网络等新媒体颠覆了这种认识,虚拟≠0,网上的聊天和信息传递,虽然不是物理符号的在场,但就信息与情感的交流而言,并不比现实生活缺少实在与真实。虚拟与现实越来越交织在一起,已经构成了互为因果的真实关系。它改变着传统的真实理念,而且改变着对真实的理解。
于是,“虚拟真实”的概念得以挑战传统的现实真实。在虚拟真实中人们可以与储存数据和消息的环境互动,所有的信息都被“真实”地呈现。在虚拟技术的帮助下,可以创造全新的信息环境,并在其中获得新的体验与能力。在这种情形下,网络传播时代的信息、信息环境真实问题,需要得到理论上的重新阐发。
也正是新媒体的环境,带来了新的问题,促使我国新闻传播学界得以跳出传统的研究范式,综合传播学经验―功能主义学派、结构主义―权力学派的观点,以人文的思路来质疑这个新环境。2010年11月6日,在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院庆55周年的研讨会上,有学者借用尼尔・波兹曼的思路提出了如下的四个问题:
“一种媒介在多大程度上有助于理性思维的应用和发展? 媒介在多大程度上有助于民主进程的发展? 新媒体在多大程度上能够使人获得更多有意义的信息?新媒体在多大程度上提高或减弱了人类的道义感,提高或减弱了我们向善的能力?其中波兹曼对于第三个问题的回答是,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人类执着地追求快速提供信息的机器,结果,我们被淹没在信息的大海里,新媒体让我们的国家成为信息垃圾堆放场。”①
一些新闻传播学界人士已经认识到,在讨论新媒体的众声喧哗中,需要批判的视野。对于媒体融合等媒介科技的变革,学术研究关注点不宜仅仅集中于媒介内部以及技术本身,而要将这种变化放在一个宽阔的社会文化历史背景中去考察、阐发。“技术垄断文化,文化向技术投降”,这种可能的结果需要学界向社会发出警告。技术与人类的关系具有两面性,亦敌亦友,如果仅仅从技术,从传媒业的角度去理解媒介科技的变革,新闻传播学的学术视野以及研究水平将会有极大的局限性。正是在新闻传播学从分化到整合过程中,我国学者获得了这种较为清醒的认识。
对我国新闻传播学研究方法论的思考
当前中国媒介技术的迅猛变革,以及由此激发出的民众、社会的巨大能量,是世界其他国家罕见的;关于媒介技术、媒体融合,我国从来不缺乏中国经验,在新媒体实践和研究方面,我国的学界与世界同行基本处于同一起跑线上。丰富的中国经验可能催生出中国新闻传播学者的创新能力。
2010年内,一些传统的新闻学研究话题与传播学研究的方法相结合,得出了较新的论点,例如中国人民大学《国际新闻界》的特稿文章《媒介接触时间考察的新范式:研究框架的建构逻辑》,便是典型。该文深化了“媒介接触时间”这个新闻学的话题,作者们同时着眼于量和质两个层面,立足于以人为本的分析路线,并在全媒体生态的大背景下,以时钟时间和社会时间相结合的方式来描摹受众的媒介接触图景,通过日记法来同步展现人在时间序列上的行为空间、物理空间和心理空间,并通过问卷调查法在社会阶层、生活方式、媒介素养、媒介印象四个维度上对受众特征进行深度把握。
传媒学研究在中国已经发展到了进行微观的认知神经传播的研究(使用眼动仪来观察测量人在接受信息瞬间的变化)。2010年,由中国人民大学传播与认知科学实验室完成的论文《媒介即信息:一项基于MMN的实证研究》,采用的便是这种方法。该文通过眼动仪,证实纸质报纸和电纸书报纸在脑认知机制上的差异及不同特点。这是我国新闻传播学界采用其他学科研究方法的一次尝试。这项实验表明,纸质报纸需要调动更多的人脑机制参与;而电纸书报纸调动人脑的程度相对小些。实验同时证实,人们利用纸质报纸和利用电纸书报纸阅读内容时存在认知方式上的明显差异,电纸书报纸的认知发生更加全面均衡。
这在方法论上是一种创新,也是一种对人文―历史―哲学思维的技术挑战。换一种角度看,人的精神活动能这样被机械地研究吗?唯一会思想的高级动物,在自己创造的技术设备下变成了可以被精确测量的物,但人不是无机的物。
目前我国新闻传播学界对于科学方法论兴趣盎然,这是一种学术发展的好现象。时刻需要提醒的是:防止单纯使用源于自然科学的研究方法而忽略了人文―历史―哲学的理性思维。我国的新闻学研究由于历史的原因,缺乏人文―哲学―历史思维的传统,在经历了长期政治化浸润之后,很快转入传播学“科学方法论”的窠臼,相对原来的政治化思维来说,是一种进步。但是,目前工科思维对人文―社科(包括新闻传播学)形成了压倒性的强大影响,已经显露出学术研究的机械和无深度。因而要具备这样的基本认识:无论“科学方法论”名下的各种方法如何新颖并在实证方面显得有效,人文―历史―哲学的逻辑分析比单纯的量化分析更显示人的思维特性。
在这方面,新闻传播学科内已有一些论文指出了这类问题。一位作者写道:“多数研究者考虑得更多地是用最容易操作的实证研究方法这一支付手段来获得更多的课题经费、社会地位、学术地位而不是自己的学术责任―理论创新。……不管有没有必要,几乎所有的课题论证都要写上那么一点实证研究方法的设计;也正是因为如此,研究者们拿出来的大量课题成果大都可以看作是社会调查加对策报告,这些在方法论上有严重缺陷的报告不但对于理论没有贡献,而且对于实践也没有指导作用。”“随着科学理性压倒性的胜利,在与传播学术有关的各种社会力量之间,数据成了社会稀缺资源,似乎谁都需要数据,似乎只有数据才能代表科学……我们的学术期刊也需要实证研究,因为它不仅能够看上去符合学科发展的主流,也意味着期刊的影响因子会得到保障等等。这些社会因素的共同作用使实证研究的交换功能日渐显著,在中国迅速完成了货币化的历史进程。”②
鉴于此,新闻传播学在研究方法上的整合方向,除了证实研究的量化分析与质化分析的结合外,更为长远的整合,应该是人文―历史―哲学的思维方式与“科学方法论”的思维方式的结合。我国新闻传播学的研究,在方法论上需要适当回归人文―历史―哲学的思维方式。(作者为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教授、博导)
作为一个相对独立的语汇或权利概念,新闻自由是在20世纪中后期明确提出来的。而在自由主义思想文化发展的历史之链上,洛克的历史地位已为学界所公认。马克思、恩格斯在谈到法国的自由思想时指出,法国革命时的“自由思想正是从英国输入法国的,洛克是这种自由思想的始祖”。洛克也因为其自由主义思想始祖的地位而载入史册。
洛克在其政治哲学著作《政府论》中的自由思想有两个鲜明的特点:一是把自由放到至高的地位。自由在洛克看来具有至上的价值,无论是在自然状态下还是在政治社会中,自由都是不容侵犯的。洛克认为,自由权是人们享有的不可剥夺的自然权利,是自然权利中最本质的内容,是人类追求的首要价值,保护和扩大自由是法律的目的。自由权利的提出为日后悄然崛起的新闻业注入活力,同时也为其艰难的步履增添了前进的勇气。自二十世纪新闻自由被鲜明地提出以来,世界新闻传播界为新闻自由的振臂高呼、摇旗呐喊一直在进行中。二是强调自由必须以守法为前提。洛克认为,人虽然生而享有自由的天然权利,但是,这种权利很不稳定,必须以国家的名誉制定法律,把自然的自由变为社会的自由,把自然权利变为有明文规定的法律权利。
透过新闻自由发展的阶段可以看到,新闻媒介、公民和政府三方共同需要新闻自由,但新闻自由是相对的而非绝对的,现实中可能由于种种原因危害新闻自由,因此,只有通过法律的制约和协调,才能使新闻自由得以实现。那么,洛克这个观点对之后新闻自由立法做了理论支撑。伴随新闻业发展进程的不断加快和深入,新闻自由概念的含混和不规范操作引发了诸多争论和弊端,为避免扼杀新闻自由和滥用自由两者间的恶性循环,世界各国普遍开始重视新闻自由的立法问题。
二、“交流”――人际间的传播
传播学中所使用的“传播”一词,是英语“communication”的对译词。现代英语“communication”新的含义,主要是在17世纪兴起的。洛克成为我们现在所理解的“交流”一词的首创者,他用这个词来描绘人们思想的共享。这是他的创新。洛克宣告,“语词”必须“服从交流的目的……这是话语和语言的目的”。在这里,他发明了“交流”一词,这是表达许多词义的一个新词。他的“交流”思想即使并非总是后继者的源泉,至少也成为许多后继者观念的典范。在他之后,贝克莱、休谟、梅斯梅尔、黑格尔、马克思等人对交流的思想进行了不同程度的理解和发展。
洛克的“交流”的观念融入了传播思想的历史中,经过300多年的发展,传播学的主要类型多达人内传播、人际传播、群体传播、组织传播和大众传播等五种,在这些传播类型中,无不渗透着“交流”的观点,而这个观点是所有传播发生的主要条件和目的。在传播学空前繁荣的今天,每当我们准备思考或谈论“交流”这个观念时,我们总会想起并提到洛克,因为他是“交流”一词的首创者。
三、语言符号――人类传播的工具
人类传播是一种交流和交换信息的行为,信息是符号和意义的统一体,符号是信息的外在形式或物质载体,而意义则是信息的精神内容。在社会传播中,任何信息都携带着意义,而任何信息也都必须通过符号才能得到表达和传递。从广义上讲,语言、姿势、表情、服饰、表演和舞蹈等都可以被视为传播的媒介,因为是一种媒介都通过一条信道或各种信道传送符码。
从17世纪哲学的发展与转向来看,哲学之所以越来越关注语言问题,是因为任何思想都要用语言来表达,能否让语言有效地服务于认识论,是洛克这一时期的哲学家关注的重要问题。这一时期,对语言作出系统分析的哲学家当首推洛克。
1.语言――“知识的外壳”
洛克在其《人类理解论》中探求明白的、确定的知识,依靠对理性或观念的考察是不能获得的,还要转向对思想的外壳――语言的探讨。洛克把语言问题提高到了哲学高度,并与认识论的研究自觉地结合起来,为哲学认识论开辟了新的领域。在洛克看来,语词代表赋予其意义的观念,而不是世界上的事物。他认为知识受到含混的、无意义的语言形式的妨碍,这些词语给深入研究和高层思辨带来错误。可见,洛克认识到含糊混淆的语言是知识一大障碍。
在今天的信息传播中,语言作为人类最基本的符号体系,是信息的外在形式或物质载体,是信息表达和传播中不可或缺的一种基本要素,在整个社会传播系统中起着工具、桥梁的作用。尤其是大众传播时代,包括声音、语言和文字在内的语言符号体系,是传播媒介――报刊、电视、书籍、网络等的实质形式。通过语言符号,大众传播的信息才能像空气一样弥漫在我们社会生活的各个角落,达到社会信息的共享,推动整个社会向前发展。
2.“伟大的渠道”――语言的功能
语言功能观在语言研究中非常重要,在传播学中的意义同样重大,因为我们可将语言基本上当做一种表达真假陈述的方法,即所指功能;或是作为一种用于传播思想的工具、传达信息的手段,即语言的观念功能。这两个功能在新闻报道、科学写作、法庭作证等方面非常重要。
语言不是诱惑的艺术,而是传送观念的手段。洛克强调,语言的认知功能比诗意功能和寒暄功能重要。成功的传送是洛克衡量语言功能的标准。“一个人说话时,他可能会让人听懂;说话的目的是让那些作为符号的声音把他的观念说清楚,让听话人听懂他的意思。”这个观点把语词当做意义的容器,就像身体是灵魂的容器一样,它使传播成为一个运输精神货物的渠道。实际上,洛克把语言叫做“伟大的渠道”。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在洛克时代,他已经认识到语言的功能,认为语言是使人类这种自然的社会动物之间的交流变得便利的一种工具。